“皇上,突然病情加重,王爺,這…”月九霄瞭然,揉揉太陽穴。
“好了,我知道了,先把皇上迎入府中。”
月九霄又深呼幾口氣才能使自己平靜下來。
“走穩點。”月九霄說。
小皇帝這一覺睡了足足三天,三天裡,月九霄忙得腳不粘地。月傾寒醒過來時第一眼看見熟悉的臉,嘴角扯出笑來:“皇叔。”
因為缺水嘴唇乾裂發白。月九霄趕緊拿過杯子,把小皇帝扶坐起來。
“皇上這次,太不謹慎了。”月九霄說道。
月傾寒眯眯眼:“沒什麼的,皇叔不用擔心,只是普通的慢性毒藥,更何況有阿衡在。”
月九霄皺皺眉:“讓城瑾給你再看看吧。”
月傾寒這才注意到,自家皇叔身後站著的人,死死盯著月九霄握著自己手的地方。小皇帝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背倚著床說道:“這就是連太守的公子。好啊,那就給朕瞧瞧吧。”說著伸出手來。
細細的腕子擱在床沿上,連城瑾面無表情走上前去。
月傾寒隨意一瞥,露出絲威脅的意思。連城瑾嘴角勾勾笑,毫不在意般。
桌臺上,茶水的熱氣緩緩散開。
“沒什麼,吃幾副藥就好。”連城瑾把完脈,說。
月九霄終於鬆口氣。
夜晚,夜深人靜。連城瑾在一個翻身之後利落地把來人掀翻,一個石頭擦過點亮了蠟燭。
此刻的月傾寒半倚在床上,似笑非笑:“皇叔怕是不知道,你功夫有這麼好吧。”
“那又怎樣。”連城瑾冷冷道。
“當然不能怎樣,不過皇叔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欺騙。你說會怎樣呢?”月傾寒揚著唇角笑呵呵道。
連城瑾背一僵,隨後反擊:“也比你這將死之人好的多。”
月傾寒並不在意,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理理衣服。
“將死之人?也是,不過就算我死了,你以為皇叔會喜歡上你?”
連城瑾捏起拳頭。“沒有。”
“沒有?是沒有喜歡,還是沒有喜歡上?”月傾寒道,“哎呀呀,你這是連喜歡都不敢承認?”
連城瑾回頭,已經是沒有表情的樣子:“你到底來幹什麼?”
月傾寒欺身上前:“這樣說話未免太傷人了,沒有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畢竟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你說是麼,我的…………哥哥。”
連城瑾只是一瞬的遲疑,隨後淡淡道:“你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月傾寒眨眨眼。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身中‘半心’之毒的事,不要告訴皇叔。”
連城瑾冷笑:“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會幫的。”月傾寒篤定,“況且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若皇叔知道我身中奇毒,你以為那時候皇叔眼裡,還會有你的影子?”
連城瑾咬著唇沒有說話。
月傾寒褪去隱藏的狠獰,笑得燦爛:“好了哥哥,這麼多年不見,不想喝一杯嗎?”說著率先跳出屋子。連城瑾遲疑了下,也跟著從窗戶口出去了。
屋頂,月傾寒坐著,連城瑾冷冰冰站在他身旁。
“好了坐下吧,你這性子真不討人喜歡。”月傾寒拍拍身旁的瓦片。
“沒讓你喜歡。”連城瑾說。
“……”月傾寒默默,比起自己陰晴不定的性子,這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脾氣,也真是讓人頭疼。
熱臉貼著冷屁/股。月傾寒腹誹道,嘆口氣:“好吧好吧,請你喝酒,百年一遇的龍舌。嘗一口?”說著把酒罈甩出去。
連城瑾伸手一接,仰頭倒入口中。等再放下酒罈,就看見月傾寒眯眯眼朝自己笑。
“笑什麼?”連城瑾語氣僵硬。
“嗯,在想,你真幸運。”
“幸運?”連城瑾輕哼一聲。
“是啊,所以說連太守把你教的太好,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剛剛我還對你惡語相言,現在你就敢拿著我給你的酒罈喝酒。你就不怕我下藥什麼的?”
連城瑾把酒罈子扔過去:“我會醫術。”
言下之意,一般的毒都會辨識出來,就算不幸中了毒,也會千倍百倍毒回去。
月傾寒搖搖頭:“真是小孩子性子。”
“我是你哥哥。”連城瑾冷冷道。
“好好,你是哥哥。”月傾寒覺得自己的性子活這麼大來沒有這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