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以重量計算,她絕對是“重量級”,因為這盤湯比她的肩膀還寬。
“這是什麼?”
“冬菇春筍湯。”
“啥?春筍?筍,竹子?你把竹子做菜,給我們吃?”
欒楓吃驚的張大嘴,望著一兩片青綠的筍片上下漂浮在清清亮亮的湯中,配著盛湯用的焦黃竹盆,還真是……不同一般。
“你就是那位給李浮屠,李師叔吃樹葉的小姑娘麼?”
扶籬從花蔭中走過來,聲音清冷。他的後面,是紫瞳垂泣的臉。
司南厭惡碧孤帆,連帶也對扶籬沒有好感,見他靠近,立馬退後一步。
欒楓大笑出聲,“原來如此啊!”
李浮屠的名聲在外,對他懼怕者,比歡喜者,多多了。
扶籬不言不語,直接坐下,舀了半碗,嚐了一口,“果然滋味鮮美。”
欒楓好奇,也嚐了一口,讚不絕口,“妙不可言。你家裡是不是很窮,沒有吃的,才老是弄樹枝啊。竹筍這種東西吃?”
司南嘴角抽了抽,當然,她低著頭,別人也瞧不見,“山珍海味,都是難得美食。竹筍,可是山珍之一呢!不僅滋味鮮美,對身體也很有好處,有清熱化痰、益氣和胃、治消渴、利水道、利膈爽胃的功效。”
邵亦雨低著頭,不看經琇皓的表情,自己也盛了一碗,低著臉小口小口的抿著。臉頰上的紅暈已經飛昇到了耳後,讓人懷疑是不是他也喝了酒?
“你學過醫?”欒楓不確定的說。
“跟藥童廝混過幾天。”
“哦。”欒楓回頭看了一眼玉雯,又看了看經琇皓,笑了笑,擺擺手,讓司南下去了——一個還未發育的小女孩,湊熱鬧來的。
“琇皓兄,我知你在天師座下學過一段時間相術,恰好,我和扶籬也在嚴師座下,學過幾招皮毛,不如就以此女,評下高低如何?”
“這個……”
扶籬看了一下司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經琇皓則是心中一動,連忙擺手,“天師傳我道法,我豈能拿來做爭鬥的遊戲?”
“並非遊戲,只是互相切磋罷了。”
已經離開的司南停住腳,再次確定這群人都是吃飽了撐的。
根據她的看法,會咬人的狗不叫,拿她做比試的標的,總不能拋卻她這個當事人吧?轉身回來,誠懇道,“相術神奇,小女也想聽聽。”
“呵呵!”欒楓朗然一笑,眨眼笑著,眼睛凝聚了許多光彩,司南直覺有那麼零點一秒的時間,似乎所有的光都聚集到了他身邊。
許久,他吐出一口氣,
“你很幸運。將來,你會有一個十分疼愛你的相公。他畢生只喜歡你一個,再無其他妻妾。嗯,你有二子、二女,家庭美滿,令人羨慕啊!”
欒楓笑著,只是那笑意並沒有進入眼底。平凡人才會有這種平凡的幸福,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不過只有一瞬間,他的笑容忽然頓住了。
不對啊,她的孩子,一個兩個,三個,來的好奇怪?好像不是正常途徑?
還不是同一個父親?
“扶籬,該你了!”
欒楓心亂跳的說道。
扶籬喝掉最後一口湯,沒有急著和司南正面對視,而是用筷子敲打著碗沿,說了幾句非詩非詞的話,“如花美眷誰人顧,浮生無你只是虛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間有你勝卻無數。”
這番話,是在給司南看相的前一刻說的,可看著,卻不想說的是司南。因為此刻的司南實在太平凡了,哪裡配得上“如花美眷”這種評語?
於是乎,都認為說的是他心目中的那位紫陽掌門的掌上明珠。
扶籬食指和中指並列,在緊閉的雙眼前一劃,清光一閃。
司南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突然飛了出去。
而後,就是扶籬淡淡的,仿若不關他事的表情。
“你近日有血光之災,有性命之憂。度過之後,便是坦途大道。若是不過……”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九、桃花煞
一百一九、桃花煞
遠遠的傳來一道抱怨的聲音。
“幹嘛給她看相啊?”
“傻瓜,你以為看相好啊,看得不好,一輩子都要倒黴!剛剛沒看見司南走過的時候,眉宇間都帶著一股黑氣?”
靈敏的耳朵一動,司南表情不變,依舊仰著頭看無邊無際的藍天,心裡想,如果真有命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