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意,忙再跪下叩謝。辛龍子運一口氣,強自支援,叫韓志邦在冰崖之下、冰河之邊,藉著冰雪的光輝,看清文字,他口講指劃,給韓志邦講解這武林不傳之秘。
辛龍子講完之後,已是氣若游絲,猶自掙扎問道:“你懂了麼?”韓志邦其實並不很懂,但見辛龍子如此苦楚,不忍叫他再講吓去,略一躊躇,點點頭道:“多謝師兄,我全懂了。”辛龍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若不懂,我特准你拿秘本去請教凌未風,只是他今日生死如何,我也毫不知道!”韓志邦駭極問道:“什麼,凌大俠和你都中了敵人暗算了?”辛龍子只剩最後一口氣,不答韓志邦的問話,連著往下說道:“還有桂仲明和張華昭二人,也應當人我武當之門,他們就算你的徒弟吧!”桂仲明是石天成臨終拜託辛龍子指點的,至於張華昭則是因為取得了優曇仙花,由卓一航遺命要辛龍子教的,韓志邦還待問時,辛龍子對寶劍一指,說道:“給你!”怪眼一翻,溢然長逝!
韓志邦取了寶劍,在冰河中洗抹乾淨,正想挖一墓穴,將辛龍子埋葬,忽見幽谷下火把宛若長龍,慢慢向上移動。韓志邦心想,自己是討救兵來的,這隊人馬,若是敵人,被他們上得山來,自己插翼難逃,看來公誼私情不能兼頤,只好讓辛龍子彼流冰所埋了。他滴了幾滴眼淚,悵觸一代怪俠,如此收場,翻過山坡,急急向南進發。
誰知這隊人馬,既不是草原馬幫,也不是清軍兵士,乃是哈薩克年輕酋長呼克濟所帶的人。孟祿逃走之後,孟曼麗絲起頭瞞他,當晚她整夜失眠,心中總像被一條小毒蛇吞齧似的十分難過。
孟曼麗絲忽然醒過來道:“我們草原上有句成語:對所愛的人隱瞞,就像把汙泥撒下甘泉,天下最美的東西也變了昧,這成語說得對呀!我為什麼要瞞著所愛的人?若告訴了他,能把我的爸爸追回來,也是一件好事。”第二日一早,她就去告訴呼克濟,呼克濟帶人搜尋,進入慕士塔格山,只見山谷中橫七豎八堆著無數清兵屍體,大吃一驚,正待細看,忽聽得銀鈴似的少女聲音叫道:“你們是些什麼人?是馬幫嗎?”冰河腳下,一個紅衣少女,懷抱一人,似精靈般的冉冉升起,呼克濟和孟曼麗絲都看得呆了。
孟曼麗絲迎上雲道:“姑娘,我們是哈薩克的戰士,你又是什麼人?這麼多清兵是誰殺的!”那個紅衣少女大喜跳躍,叫道:“哦,哈薩克的戰士!那你們一定知道凌未風的了?”呼克濟道:“凌未風,那怎能不知?他是我們一族的恩人!敢問女挾和凌大俠可是相識?”紅衣少女嫣然笑道:“我們都是凌大俠的好朋友,我叫武瓊瑤,我手中抱著的叫劉鬱芳,……”武瓊瑤生性頑皮,見呼克濟和孟曼麗絲態度親熱,笑著接下去道:“她和凌未風就像你們兩人一樣要好!”孟曼麗絲杏臉飛霞,呼克濟則刮目相看,急忙問劉鬱芳傷得怎樣?
劉鬱芳可真傷得不輕,她被楚昭南和衛士們迫下懸崖,本來萬難逃命,幸她手上有奇門暗器錦雲兜,張在空中,飄飄蕩蕩,減低了下墮的速度,恰好那錦雲兜又剛受楚昭南石彈震裂,鋼須歪斜凌亂,墮到半山,勾著一株虯松,登時止了下墮之勢,但人己昏迷不醒了。
武瓊瑤運白髮魔女的獨門輕功,先覷準一點,落下十餘丈、腳不沾塵,用腳尖一點實地,換勢又躍下十餘丈,這樣看來,也和半空飛墮一樣。劉鬱芳在半空飄飄蕩蕩地降落,武瓊瑤看得分明,緊緊追躡,終於救了劉鬱芳一命。
當下武瓊瑤將當日惡戰的情形,告訴了呼克濟。這位年輕的酋長熱心得很,一面派人爬上山去找尋凌未風,一面邀請武瓊瑤住到他的營地去,好替劉鬱芳治傷。武瓊瑤自然是求之不得。
再說飛紅巾和傅青主他們,自凌未風去後,心中懸懸,但戰情一天天緊張起來,清軍突然急速推進,大軍像風暴般橫掃過草原,飛紅巾執行既定的策略,化整為零,流散在廣闊無邊的草原,當大軍經過的時候,傅青主和飛紅巾在一座高山之上觀望,只見勝旗蔽空,萬馬奔騰,軍容甚盛,傅青主蹩眉說道:“清軍中大有將才,今回的統帥絕不在多鐸之下。”飛紅巾揚鞭笑道:“我們也不輸他,且先把條長蛇的尾巴切了!”待大軍過了十之七八,突然集中兵力將它切斷,打了個漂亮的勝仗。但那股清兵強得很,雖敗不亂,堅守待援。磨了好幾天,清軍後援續到,又只好放走他們。不過亦已把他們消滅了大半。
大軍過後,訊息傳來,報道清兵突分兩路,一入蒙古,一入西藏,入西藏的且是皇子允題率領。傅青主喟然對飛紅巾道:“我們這次打個勝仗,但他們這次卻打了個大勝仗,他們明明知道這一帶是南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