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一立,嚴陣以待。凌未風高聲叫道:“桂賢弟,你已夠本有賺了,這兩個讓給我吧!”
申家兄弟的吳鉤劍法是滄洲洪四把子的真傳,乃是兩人合使的。申天虎使一對護手鉤,用以鎖拿敵人刀劍,守中帶攻;申天豹使一柄長劍,則完全是進手的招數。這對兄弟的吳鉤劍法,所以稱為武學一絕,乃是因為他們攻守配合,恰到好處。三十年來,弟兄出手,從未落過下風。就是在京城之時,楚昭南和他們比試,用盡功夫,也只是勉強打個平手。
凌未風久歷江湖,見多識廣,深知滄洲洪家的吳鉤劍法的厲害。一見申家兄弟的兵刃和聯袂出場時的身形,就知是洪門弟子。他恐怕黃衫少年武功雖強,但經歷尚淺,不懂應變,因此急急趕上,替回了他。
申家兄弟立好門戶,喝聲:“接招!”申天豹的一長劍便向凌未風胸前扎去,凌未風知道他們一攻一守,專找破綻,微微一笑,兀立如山,待得申天豹的劍尖剛一及胸,身子突然遙動,手中的青鋼劍“當”的一聲便盪開了申天豹的劍尖,望都不望,反手一劍,又恰恰把申天虎攻來的雙鉤格過,他拿捏時候,恰到好處,申家兄弟都吃了一驚,三人一觸即分,鬥雞似的互相盯著,達土司三十年前見過洪四把子吳鉤劍表演,悄悄對盧大楞子說道:“這是碰到極強的對手時,才會如此。這兩兄弟是想等凌未風先發招,才找他的空門進擊。看來這個‘天山神芒’敢情真有點本事。”話猶未了,只見凌未風大喝一聲,青鋼劍一震,向申天豹橫掃過去,劍尖顫動,寒光點點,如浪花般直灑下來,申家兄弟布成犄角之勢,雙鉤一劍,攻勢也是有如暴風驟雨。劍光閃閃,鉤環山響,打得難解難分!
鬥了一百餘招,申家兄弟額頭見汗,凌未風仍是神色自如,旁邊的人還未看出什麼,王剛已知不妙,雙掌一錯,奔了出來!高聲喝道:“兩位兄弟請退,待找領教一下凌師父的劍招。”
申家兄弟拼命疾攻數招,掩護撤退。凌未風驀地一聲長笑,大聲喝道:“你們要認輸也不行!”劍法一變,翻翻滾滾,申家兄弟只覺冷氣森森,寒光閃閃,四面八方全是凌未風的影子。
王剛奔出陣來,見三人仍是苦鬥不休,劍光揮霍,劍氣縱橫,哪裡抽得進去?而且兩方有言在先,以二打一已有失面子,自己再插進去,縱能打勝,也令天下英雄齒笑。何況王剛乃是成名人物,以金剛散手,享譽三十餘年,在各路高手之前。更不欲為人所笑。
王剛正在踏躇,忽見對面的黃衫少年桂仲明,緩步而出,高聲叫道:“凌大哥沒空和你犧,我來接你幾招。”王剛正苦無法下臺,見他出來,心中大喜,說道:“既然如此,拔劍吧!”桂仲明道:“小爺不先亮兵刃,你的兵器呢?你要單打獨鬥,我就讓你先進三招。”王剛哈哈大笑,心想這少年一定是未曾出道的雛兒,自己以金剛散手名震武林,從來不用武器,他竟然叫自己取出兵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下雙手一攤,笑得前俯後仰,說道:“你問在場的叔伯,幾時聽見我王剛用過兵刃?你盡力雙劍斫來吧,看我接不接得住你?”
桂仲明面一沉,冷冷說道:“你笑得早了點兒,見過勝負你再笑吧!那時你笑得出來算你好漢。好!你既然不用兵刃,小爺也空手接你幾招。”說罷把劍拔出,猛然擲向山崖,登時碎石紛飛,兩口劍直沒到劍柄,說道:“現在我身上也沒了兵器,你放心了吧?咄,你還不進招是何道理?你到底想不想打?”
桂仲明亮了這手,旁觀的群豪都大吃一驚。他們雖見過桂仲明鬥焦直、洪濤的武功,但他們都知道王剛的厲害,他們想桂仲明仗劍相鬥,還未必得勝,如何這樣狂妄自大,小小年紀,竟要赤手空拳對付武林的成名人物?
冒浣蓮見群豪竊竊私語,面露駭容,又見王剛出場時的聲勢咄咄逼人,知道此人必是五個衛士之首,有著非常的武功,不覺向前移了幾步。盧大楞子以為她是石天成的女兒,輕聲叫道:“你把你的哥哥叫回來吧,這人外家功夫登峰造極,金剛散手,天下無對,讓凌大俠和他打,也許可以招架得住。”冒浣蓮聽了,先是一驚,聽完了心頭反而稍寬了。她想:桂仲明的功夫比凌未風的功夫差不了多少,這人說凌未風招架得住,那他縱最不濟也可以支援一些時候,那時凌未風早已把那兩個傢伙收拾了。但,雖然如此,冒浣蓮還是心頭鹿撞,正所謂情非泛泛,份外關心,不知不覺地仍然一步步移近鬥場。盧大楞子雖然發覺,但想:讓她出去,待事急之時相救也好。反正那邊大內高手都已出開,她上去幫黃衫少年,也只是三對三,不算犯了規章。
王剛聽得桂仲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