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也聽聞了這個訊息,不禁冷冷一笑,這個樂萱倒是命大,怎麼一個晚上了都沒有死?
“公主?”鶯兒低聲詢問,“要奴婢現在去要了那賤人的命麼?”
“不急,”凌簫冷冷彎起嘴角,“不是說去了宣和殿麼,那便讓她在大殿上鬧吧,鬧夠了,父皇不會饒了她的!”
鶯兒也跟著冷笑:“衝撞了萬歲爺,可是個滅九族的大罪呢!若是能牽連到樂相跟宛嬪那個賤人,就更好了!”
“宛嬪麼?”凌簫揚眉,“那個賤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受牽連,她可精得很呢!連皇后不是都拿她沒轍麼?我又不在這後宮常住,管她們這群賤人的事情幹嘛,你以為,我會真的傻到為皇后那個老不死的妖婆子費心費力麼?”
凌簫五歲便知道這個後宮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她自己,那個所謂疼她寵她的皇后說白了還不是殺害她親生母妃的兇手?如今這個宛嬪正受寵,凌簫反而是想留著她,哪怕只是給皇后添堵也是好的!
八月清晨的已經不那麼燥熱,清涼的風吹進宣和殿,卻沒人感到涼爽,樂璇此刻已經掙脫了繩子,在大殿上如同個瘋子一般正叫嚷著,狠狠地抱住樂仲的大腿嚎叫:“爹,怎麼辦,我賬目做不平了,您給我的四萬萬兩銀子我已經都擱進國庫了,可是為什麼總是差了兩萬兩,為什麼!怎麼辦,怎麼辦?”
樂仲冷著一張臉,樂萱明明是答應他息事寧人的,如今這般做法,分明讓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了他挪用國庫的事情!
樂仲手執玉笏板,衝著皇帝作揖:“萬歲明鑑,樂萱已經瘋了,她的話實在不足為信!”
“我沒瘋!”樂璇眼睛一橫,直接衝到八皇子面前,“他,他還天天威脅我呢,說我要是敢真相查出來,就殺了我滅口!他……他一定知道國庫虧空究竟從何而來!”
整個朝堂大半官員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八皇子素來有“八賢王”的美譽,無論何時都是溫潤賢德的,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高高在上的玄策一直不曾開口,臉色卻越來越晦暗,他甚至是故意放縱樂萱在朝堂上胡鬧的,這個丫頭顯然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卻一直不曾向他彙報,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她在尋找可以圓回去的可能。
如今她瘋癲了,說的話反而格外可信。
樂璇在朝堂上張牙舞爪了好一通,突然如失了魂兒一般,頹然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不是樂璇在做戲,她是真的是鬧得有些過了,她畢竟是一個剛剛出了月子的產婦,體力不支,便暈厥了過去。
“梁喜,抬下去,傳太醫!”玄策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循著大殿看了一圈,殿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嚇壞了,憤憤跪地告饒:“臣等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恐怕你們一次都死不起!”玄策猛地拍了桌案,便頭也不回地從走了,只留下滿朝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少人不禁暗自竊喜,還好這個樂萱只會算賬,國庫的虧空已經被樂相一力承當了,他們反而就少了許多風險。
玄策下了朝,便徑直向東廂房而去。太醫應該已經到了,不知那丫頭究竟為何會這般瘋癲。難道法華庭真的有鬼?
“萬歲爺……”鄭太醫微微嘆氣,“樂三小姐似有些心脈不穩,怕是因為什麼受了驚嚇,加之最近思慮過重,才會出現失心瘋現象,老臣已經煎了安神藥,待她醒來服下便可,並無大礙。”
玄策看著鄭太醫皺緊的眉頭:“你的臉上,可不是無礙的表情!”
“回萬歲爺,失心瘋的確無礙,只是……”鄭太醫糾結了片刻才開口,“樂三小姐分娩四日便開始諸日勞累,耗損太大,陰氣太盛,恐已經損了五臟六腑,如今的脈象來看,內臟極寒,若不好生調養,恐怕……會留下病根,而且,作為一個女人,起碼的生育能力恐怕也很難保證了。”
玄策思忖著皺著眉,這個讓幾個皇子趨之若鶩的丫頭,竟已經難以生育?看來是不能賜給西陵國三皇子了,老四與十四……玄策伸手捋了捋鬍鬚,倒該給這個丫頭找一門好親事,至少先斷了眾人的念想!
不多時,樂璇便已經醒來,她居然因為蹦躂地太歡而暈厥了?這種事情未免也太丟臉了些吧!睜眼,便看見了玄策正坐在她對面的小几上,支撐起來準備請安。
“免了,丫頭,鬧完了,該給朕解釋清楚,你到底算明白了沒?”
樂璇微微抿唇:“其實一早就算明白了,一共虧空了差不多四萬萬兩,是這幾年一路累積下來的,父親說牽扯太大,便以一己之力承擔了虧空,讓民女以戶部另設小金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