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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在在裡面躺著的人是自己。

她從來沒有這麼悔恨和自責過,這種難過的情感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如果阿勇無法醒過來,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刻都彷彿是在煎熬之中度過的。

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小時,醫生走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明叔和山河突然之間都喪失了發問的勇氣,只有江嶼開口詢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醫生取下口罩,平靜地說:“病人沒有大礙,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句話讓他們提起來的心全都安安穩穩地回到了原位。

也許是因為之前太過緊張,現在突然放鬆下來,明叔便感到有些暈眩,身體搖晃了兩下,要不是江嶼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就倒在地上了。

山河連忙說:“江嶼,你先送明叔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不不,我不回去,我就在這裡守著阿勇。”明叔固執地不肯離開,只對江嶼說:“小江,麻煩你去飯店把我的水煙筒拿來。”

江嶼看了山河一眼,見山河點點頭,他扶著明叔到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下,然後才轉身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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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的傷勢算不上很嚴重,撞到他的是輛小轎車,而且速度也不是特別快。他左腿骨折了,斷了兩根肋骨,還有幾處軟組織挫傷,其他也就沒什麼了。

肇事司機家屬當天晚上就送了兩萬塊錢過來,希望取得受害人家屬的諒解,免除刑責。

山河他們也是晚上才得知,肇事司機是酒駕。當然阿勇闖了紅燈,也是要負一定責任。雙方協商過後,司機家屬願意支付阿勇的全部醫藥費和營養費,明叔則放棄起訴肇事司機。

阿勇情況穩定後,送入了普通病房,但他一直都沒清醒過來。

車禍發生的第二天,病房裡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阿玲提著禮盒和水果站在病床前,低著頭,傷感地說:“明叔對不起,我來看阿勇了。”

明叔目光中帶著冷意,起身就把阿玲拖出病房,指著樓梯口說:“你滾!不要在這裡。”

阿玲一下哭了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祈求地說:“明叔,我曉得我錯了,你就讓我留在阿勇身邊看看他吧!我只想彌補一下。”

她這一哭,很多人都圍了過來,指著他們議論紛紛。

明叔黑著臉,“你不要假惺惺了,我家阿勇就是被你害了,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從今往後就不要再來打擾他。”

阿玲越哭越傷心,抽泣著說:“我真的曉得錯了,是我對不起阿勇,我看他變成現在這樣子,我也很難過,我就想照顧他,讓他好起來。”

“只要你別在他身邊害他,他馬上就會好起來。”明叔看阿玲還站在原地不肯走,心裡怒火更甚,大喊道:“快點滾!不要站在這裡!”

明叔的聲音把護士也引來了。

護士指著兩人呵斥:“醫院裡不許大聲喧譁,你們不知道嗎?”

山河才去結了一次醫藥費回來,就看到護士指責明叔和阿玲的畫面,趕緊上前,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家裡的親人受傷,情緒比較激動。”

“不許喧譁了啊!”護士交代一聲,轉身走了。

其他圍觀的人也漸漸散了。

山河看了阿玲一眼,沒理她,扶著明叔回病房。

阿玲對著山河的背影喊道:“糖糖姐,我曉得錯了,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吧!”

山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阿玲,機會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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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后,阿玲每天都會來醫院。一開始明叔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差,只要她一來就把她趕出去,後來見她這麼堅持,也就不再趕她了。

阿玲確實踏實許多,不是過去那種一直飄在半空中下不來的狀態。她陪著阿勇的時候,就會跟阿勇說說話,聊聊天。

由於阿勇住在醫院裡一直沒醒,明叔要照顧他,飯店也就顧不上了,山河只能重新招聘了一個大廚和一個夥計。等阿勇好了之後,夥計和廚師都多出來了,她打算到時候擴大經營,把隔壁原來希爾燉飯店的鋪面也租過來。

一天晚上,山河關上飯店的捲簾門,打算和江嶼一起去醫院看看阿勇。

按說阿勇的情況都已經穩定了,傷勢也正在一點點恢復,早就應該醒過來,可他卻一直都沒醒,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