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臉孔都聚攏了過來,安安靜靜的望著中逸,此刻樂樂只覺得充滿驕傲,全部幼稚園的小朋友都靜下來看著爸爸,他們的眼神都亮晶晶,很羨幕的樣子,讓樂樂很以自己的爸爸為榮。
幼稚園園長親切的招呼他們進貴賓室裡,隨即一個低著頭紅著臉的年輕女老師走了進來,中逸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人都不看著自己?他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蛋,那兩個渾蛋從來都不讓自己照鏡子,不知道自己變得怎麼樣了,見不得人嗎?
五年前,自從自己栽在這兩個渾蛋手裡以後,他們和自己約法三章:一、不許解開項圈;二、出門必須帶著假陽具;三、不許照鏡子……前兩個條件還可以理解,因為他們怕自己逃跑,但最後一條為什麼不讓自己照鏡子?中逸則百思不透,但他無法不答應與他們定下這種喪權辱國之約,因為那時候……。但此刻中逸忽然很想照鏡子,因為沿途走來大家看他的眼光,以及眼前這兩個女人看他的眼光,讓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容貌,沒有一個人不會對自己的長相好奇的,這和愛美與否無關。
不久將話題匯入了幼兒教育後,園長和樂樂的幼稚園老師突然眼睛發亮,像開啟了一個很適合的話匣子,這是一個市區內少數的雙語學校,園裡面也有一半的外籍老師,很注重小孩子的英語能力,一般來說能送孩子來這裡的家庭其環境都很不錯,因為聖米亞是本市收費最貴的托兒院,只有高收入的家庭才有辦法送小孩子進來就讀。
其實,中逸並不期待樂樂能在幼稚園中學到多少東西,他只希望樂樂藉由和園裡的小朋友相處,導正他的人際關係,畢竟自己給他的環境實在太複雜、也太不正常了……於是中逸特別就著樂樂不曾有過與同齡小孩相處的經驗這點,希望她們好好協助他,中逸又想到有時樂樂會很霸道,出爾反爾,有時又很愛哭,脾氣不穩定;然後又擔心樂樂在學習進度上跟不上其他小孩,他不希望樂樂從小就有挫折感……一項一項的,能想到的儘量說著,像個離不開孩子的父親。
兩個女老師沒想到這個非常年輕的爸爸,竟然對小孩子的事情這麼瞭解,一般來說這種是應該由媽媽負責的才對。
「我可以請問一下嗎?為什麼尊夫人沒有陪你一起來…一般來說……」女老師看到中逸的眼光忽然斂下去,於是接下來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樂樂是單親家庭,沒有媽媽……。」反正這事大家遲早必須知道的,無須隱瞞。
「嗯,那當爸爸的一定很辛苦……。」年輕的女老師聽了眼睛一亮。
等談話結束之後,中逸才發現樂樂不知何時手裡正握著一把棒棒糖,而且正舔著津津有味,他前面的桌上也五顏六色的放著很多巧克力和糖果:「樂樂你哪來的這些東西?」中逸問道。
「那些阿姨給我的。」樂樂開心笑著,圓嘟嘟的小手指著門口,中逸狐疑的順著樂樂的小手望去,看到不少的女性職員在門邊探頭探腦,中逸朝她們笑了一下,看到她們這麼喜歡樂樂自己可以不用擔心了。
其實那些女性職員對中逸的窺視已經很明目張膽了,但他一方面要應付與園長、導師的交談,把樂樂的情況如實告知,一方面還要應付下體傳來的陣陣不適,根本無暇顧慮到其他。等到一席話談完,他已經痛得抽氣連連了。
「對了園長,請問你們這裡的盥洗室怎麼走?」中逸問道。
旁邊的導師很熱心的要帶他過去,中逸怕旁人看到自己的異狀,狠一咬牙硬是大步跨出,一路上年輕的女老師一直稱讚樂樂的可愛,把跟在中逸後面的樂樂捧到雲端裡去,中逸因為疼痛不堪只能微微點頭以應,幸虧盥洗室與貴賓室的距離很短,沒多久就到了,只是眼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彪形大漢,黑西裝、墨鏡、雙手環胸的站在那邊,女老師看了臉色一變待要驚呼,中逸連忙阻止她:「我的保鑣」她才驚悚不定的僵住。
「少爺要我立刻帶你去坐車。」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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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要我立刻帶你去坐車。」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的說著。
中逸暗歎一口氣,自己照鏡又照不成了,算了,從這裡回去以後都會躲在那不見天日的房子裡,他們倆個看得順眼就好,反正別人要看也看不到,在意什麼?……中逸微一頷首就要由保鑣扶出去,誰知樂樂的小圓腿還跟在後面亦步亦趨,中逸對這搞不清情況的寶貝兒子感到好笑。
「樂樂快跟老師回去教室上課啊。」中逸提醒道。
「啊!?」樂樂我們快回去上課,看來搞不清情況的不只樂樂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