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那些蜂在錢勇的身上拼命地蟄著,錢勇的臉很快腫了起來,眼睛也像桃子一般。

錢勇揮舞著手臂向外逃,但那些蜂緊追不捨,不時地在錢勇的身上蟄出一個又一個的大包來。那些包先是紅紅的凸起,跟著就腫起來,變成半透明的,裡面還有些液體一樣的東西在輕晃著,就像是一個一個的小膿腫。

錢勇的眼睛終於腫合了縫了,他什麼也看不見。

恐懼彷彿是死神的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不鬆開,讓他在焦躁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殺人蜂殺人蜂

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蜂嗎?

錢勇的渾身已經發麻,那些蜂蟄在身上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麻木的感覺在身體上擴散,一點一點地吞噬著錢勇的知覺。

錢勇軟軟地倒了下去,他耳邊似乎聽到一聲人類的尖叫,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前伸出手去,腫疼的嘴唇微微蠕動,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救我”

於翔坐在吧檯後發呆,反覆地翻著手裡那張CD碟,那分明是個人自己錄製的碟子,可自己的酒吧裡怎麼會有這樣一盤碟子?

而這張碟子裡的歌聲,和於翔在醫院聽到的歌聲,感覺是應該是出自一個人之口,只是在錄製的碟子裡,有一種背景音樂,是童聲齊齊地在重複念著歌詞,但聲音卻被人刻意做過,拉得很長,詭異的感覺更濃,雖然在酒吧,這種詭異感也讓人覺得有種寒意直滲進骨頭裡去。

薏米和惠子走到吧檯前,薏米輕輕敲了敲吧檯,引起於翔的注意,於翔抬頭看了看薏米。

薏米搗了搗惠子,惠子吭了兩聲,小聲地對於翔說:“這盤碟子是我在酒吧裡撿到的,當時也沒多想,就放在了那些音樂碟裡,誰知道是這種陰陰怪怪的東西。”

“你撿的?”於翔輕輕用手拍了拍碟子,“什麼時候在哪撿到的?”

“就在,就在吧檯邊上”惠子喃喃著,“時間不記得了,大概在那個做保險的來了沒多久,我在給一個客人端酒時,發現吧檯下有張碟子,就在那個保險業務員的腳邊,所以就撿起來順手扔在那些音樂碟裡了。”

“咦,保險業務員呢?”於翔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錢勇不見了。

“走了?”青頭撓著光頭,有點不好意思,“還沒付酒錢呢。”

“難道是錢勇的惡作劇?”於翔不解地自語著,但他覺得有點不太可能,錢勇說要等記者,會不會是他要給記者的碟子呢?但最奇怪的是,錢勇哪來的這首歌,這首歌明明是於翔在醫院時每天夜裡聽到的,錢勇又怎麼會有呢?而且,這盤錄製的碟子裡,還有一種類似嬰兒啼哭聲的背景音樂,聽上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即使在這樣多人的酒吧裡。

出所以然來,搖了搖頭,把碟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一邊,想著等改天錢勇來的時候問問他好了。

酒吧的客人基本上已經走光了,除了那桌喝多了的年輕人還在鬧。

於翔讓薏米和惠子先回去了,於翔坐在吧檯後,在考慮著怎麼把那一群醉鬼趕走。

終於,醉鬼們意識到酒吧裡已經沒什麼人了,燈也關上了大半,顯得酒吧裡暗暗的,音樂聲也小了很多,好像只是為了讓吧檯後坐的人自己不睡著一樣。

“好,好啦,該回去了。”一個喝的還不算太高的站了起來。

“啊,再再再來”有人叫著。

“晚晚了,改天,改天”其他幾個也站了起來。

“我去尿尿”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傻笑著站起來,於翔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班年輕人都和他差不多大,喝起酒來一點也沒節制。

洗手間在吧檯的左手邊,進去一個不大的通道,往裡走三四米左邊就是洗手間的門,是帶自動彈簧的那種,這樣方便那些沒有隨手關門習慣的客人。

於翔看著那個小夥子走進左邊的通道里。

其他的人已經陸續離開,互相扶著,傻笑著,摟著抱著,拍著肩膀,向酒吧門外踉踉蹌蹌地走,不時撞到路邊上的桌子或椅子,發出難聽的聲音。鴨蛋微微皺起了眉頭,青頭卻鬆了口氣,大大方方地倒了兩杯酒,遞給於翔一杯,自己拿起一杯,一仰頭灌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於翔剛剛把酒杯端倒手上,左邊通道里傳來一聲巨大的門響,彷彿有人用身體撞開了洗手間的門,然後又猛地鬆開,讓門自動關上。

於翔也皺起了眉頭,這些年輕人真不講社會公德。

但就在於翔這樣想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慘無人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