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明明暗暗的光亮中；倚坐在塌上的席清；側坐在他身前的四四胤禛；相對的兩人；無言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很久。新換上的燭已經燒去小半；落下的燭淚已經圈繞住青銅色的燭臺…

如寒潭的眸子不再幽深平靜；烏黑的瞳仁裡翻滾著顯而易見的掙扎與悲傷。——是對是錯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已成事實無可改變。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自己想要的終究是清楚的堅定：想要完整的人；完整的感情；不要那缺少一部分的你接受百分之百的我。

這種掙扎與悲傷讓坐起身的席清被困在原地；清澈的雙眸對視上四四後漸漸迷茫——記得還是那個高無庸拿給自己的那溫熱的血液；四四還是沒有出現；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他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啊；是了；每天放血給我…那眼裡為什麼滿滿的難過？我恢復了記憶他不開心嗎？

一時間；席清不知道說什麼…

多了十年記憶的席清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去告訴玄燁嗎？他很想去；可為什麼對著四四說不出要走的話…

這是為什麼？因為是四四還給了自己記憶；還是那坐在自己身前看起來是如此虛弱卻依然筆直的身影？

於是只能看著那雙眼眸沉默…

慢慢的；席清看著四四；明白了；清澈的眼眸裡迷茫褪去；卻一瞬間驚訝的想逃避；但又想到了自己所發的誓言；做真實的自己嗎？那麼…

看著席清由迷茫到明白；想開口的那瞬；四四移開了目光看向旁邊；淡淡的開口：“可是恢復了？”

想確定的問句堵在了喉嚨裡；席清困難的嚥下；看著四四在燭火下難得顯得柔和的側面輕輕答覆：“恩。”頓了頓；見四四似不想再開口；忙補上一句：“一直放血給我；你的身子…”

“無妨。”打斷席清期期艾艾的慰問；四四站起身卻不自覺微微晃了一下；撫上裹著重重紗布的左手腕；皺眉；果然連續十天還是太勉強了嗎…

“你還好吧？”不管自己頭漲的快要爆開；席清起身扶住四四看著包紮好的手腕關心的問道。不管其他；四四都是為了自己才會這樣。

四四垂眸；看著席清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嗓音沙啞：“不回去找皇阿瑪嗎？”

“啊…”席清感覺空氣中的冷冷薄荷香因為四四的這句話而強烈波動起來；變的激烈的讓人承受不了：“不…不急；你先坐下來歇下…要茶嗎？還是水就好；還是你躺下來…”

不知所措的席清讓四四微勾唇角；順從的隨著席清的力道重新坐在塌上；：“我以為你會急著回去找皇阿瑪…”

席清的雙手落在四四瘦削的肩膀上；聽到四四這麼說；忙搖頭：“玄燁那不急；倒是你還好嗎？好象臉色很不好…這兒有水嗎？”

方室很小；席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