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兒比她小好幾歲呢,都能把馮翠翠懟的快哭了,她肯定也能。
“你……你都是胡說八道,我爹現在也是正式工了,我娘也是,魏華丟鋼筆的那段時間,我在老師辦公室幫著改作業呢,我才不是小偷,你這是誣陷!”李三妮攥著拳頭道。
馮翠翠的娘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想過來看看,又猶豫不決,她已經快排到櫃檯前了,放棄了機會以後可不一定能買到成色這麼好的布了,聽說今天的貨是從省城拿的高檔貨,稀罕著呢。再一看,翠翠旁邊站的不是李娜嗎?那丫頭嘴悶,翠翠怎麼可能在她跟前吃虧,這麼一想,也就不往那邊看了,專心排起她的隊。
到了跟前,剪著劉胡蘭頭的售貨員兩眼一翻,兩手一攤,“沒了,賣完了,後面的不用排了,都回去吧!”
馮翠翠娘急眼了,不由的提高了聲音,“沒有了,怎麼就沒有了呢?同志,我有票,我買的起的。”
“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廢話啥,我還能給你變出來不成。”
女售貨員傲慢的很,供銷社的工作吃香,又是鐵飯碗,她們這些人走到哪兒都是被追著捧著的,破喉嚨大嗓子的吼誰呢。
馮翠翠她娘氣的沒法,爭執了起來,那布她有大用的,錯過了哪買這麼合適的高檔貨送禮去!
還有馮翠翠,她嘴再利也只有十二歲,口才自然比不上老油條的李梅梅,還有周圍的人,一聽買不到布了,也不往前邊看了,樂的看熱鬧,你一言我一語的教訓起了馮翠翠。
階級鬥爭是綱,綱怎麼能忘,工農絕對一家親,她們一定要好好批評這個思想落伍,極可能跟不上主席步伐的落後分子。
那邊馮翠翠娘已經和售貨員吵了起來,前邊那人買布的時候,她明明看到還有剩的,怎麼一到她跟前就沒有了,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是不是不想賣給自己?
買不到布也沒合適的東西送給韓廠長啊!
這邊鬧的不可開交,也沒人來勸,那幾個售貨員吃著瓜子看戲呢,誰也沒勸上兩句。不是看不起鄉下人嘛,那巧了,她們幾個爹媽都是鄉下人。
事了拂衣去,不記功與名,趁著馮翠翠被罵的這功夫,李梅梅拉著李三妮溜了。
等她們出了供銷社,李三妮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看,小聲道,“我們把馮翠翠留在哪裡捱罵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梅梅搖搖頭,“怎麼能是捱罵呢,我們是給她一個接受群眾教育的機會,多難得啊,別人想要還沒有呢,她是你的同學,這麼落後怎麼行,我們一定要幫助這些落後分子,讓她們也能和我們一樣進步,回頭你把今天這事和老師講講,讓她多注意你這個同學的思想,雖然她討厭了點,落後了點,但是看在她是工人子女的份上,也不能放棄啊!”
挨一次罵怎麼能行?怎麼著也得老師再罵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李三妮懵逼的點點頭。
“還有啊,”李梅梅又道,“我看你這同學落後思想很頑固,很可能一次不能糾正過來,你一定要和老師說,多幫她糾正幾次。”
在縣城呆了兩天後,李婆子拒絕李衛國兩口子的挽留,帶著李梅梅回了村。
到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李大妮在家裡帶孩子,李四妮和李五妮正打算生火,一見李婆子回來了,都急忙撲了上去。
以前覺得李婆子討厭,現在看在她比看見肉還親呢。
李四妮覺得她奶在家裡的地位,那絕對是定海神針,如來佛祖,一等一的重要,瞧瞧不在的這兩天,三叔三嬸都要翻天了。
“奶,你可回來了!你咋現在才回來!”
李梅梅揶揄道,“姐,我們才去了兩天呀,你這是想咱奶奶了?”
李四妮堅定點頭,“想,特別想,就想著奶在家的時候我們吃飯都香。”
一到吃飯的時候,李愛國周桂花各坐一邊,死盯著對方,也不說話,其他人吃的都挺不是滋味的。
她都瘦了。
李婆子沒理會屁股後面拍馬屁的臭丫頭,“黃鼠狼給雞拜年還能安好心?”
她又不是香餑餑,想她幹啥!肯定是想問她要糖吃,門都沒有!
“奶,你不知道……”,李大妮把包子塞到她奶懷裡,竹筒倒豆子般的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了說。
李婆子一聽,愣了,“咋的,還鬧離婚?”
“可不是嗎,我三叔可堅決了,這幾天就吃飯的時候回來,晚上睡覺都在我五奶奶家,我爺都拿鞋底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