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底細,就是在她建軍叔那裡見過人名。
“徐……叔,您忙著呢,閻老在嗎?”
那男人聞聲抬頭,鬢若刀裁,劍眉星目,確實是好相貌,
叔?徐向東淡淡瞥了李梅梅一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他已經老到可以給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當叔叔了嗎?
“他在裡面。”徐向東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閻杜衡住的那間屋子。
李梅梅乖巧的笑了笑,本來想叫哥來著,但不管什麼年代,一個女孩子叫一個陌生男人哥,總給人一種特意親近的感覺,而叫叔就不一樣了,滿滿的尊重啊!
閻杜衡正在熬藥,他上次說了,不讓那小子出去搞藥,沒想到臭小子還是去了,他這身體啊,連累別人了。
“呦,丫頭,是你啊,自己找地方坐,今兒個又給老頭子帶什麼好吃的了。”
李梅梅敲門進去,閻杜衡一看是她,頓時樂了,一副老頑童的樣
子。
“蒸了些丸子,給您帶一點過來。”丸子裡頭摻了她在修真位面買的強身健體的丹藥,對身體好。
“那老頭子我可得好好嘗一嘗,這時候要是有個二兩酒,那可就比神仙還美。”閻老樂呵呵的開著玩笑。
“神仙就這點要求啊,那也太容易滿足了,按您老這說法,全天下得有多少神仙啊。”
沒說兩句話,老頭子開始攆人了。
“行了,行了,東西老爺子我收到了,你快走吧,避著點人,別讓其他人發現你和我們來往,對你不好。”
李梅梅無奈的很,不過她理解老人家,被下放到這裡,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看牛棚的人也是因為經常有人過來看病,所以才對她過來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老先生是害怕她被牽連,所以才這麼說。
“這些廢紙你帶下山燒了吧。”
“廢紙……”?
閻杜衡清咳兩聲,“閒著沒事寫了幾筆,沒用的玩意兒,你自己處理吧!”
李梅梅一頭霧水的拿著那摞紙翻了翻,怪道他前幾天讓她弄些紙筆來,原來是寫這個了,這哪是沒用的東西,上邊整整齊齊的寫著一些中醫知識,而且淺顯易懂,連她這個不懂中醫的人都能看懂。
這種東西幹嘛要扔掉?
不過,這種有才華的人一般都有怪癖,也許閻老只是不想自己的手稿外流。
回去的時候,她娘已經做好了飯,年前年後就是一年中油水最足的時候,蒸丸子,炒麵辣子,辣椒雞蛋,二米飯,豐盛的簡直不成樣子。
吃到一半,李梅梅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隨後,她細妹姑打門外進來,瘦小的身體上套著一個大棉襖,眼眶還是紅的,不知道是咋了。
“咋了,細妹,吃飯沒,沒吃飯過來吃點,包子給你姑拿雙筷子去。”
“嫂子,我咋辦呀,在家裡呆不下去了……”細妹哇一嗓子哭了出來。
得,這飯沒法吃下去了。
趕緊哄人去吧!
衛生紙粗糙,害怕磨臉,李梅梅只能去廚房擰了塊溼帕子進來,“姑,快別哭了,擦一擦臉,這兒有現成的飯快吃上幾口。”
等到人哭夠了,才扭扭捏捏拿著筷子吃了起來,菜都涼了。豬油炒的菜,一涼上頭的油就凝固了,沒辦法,又回鍋熱了一遍。
一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才斷斷續續的聽細妹講完。
換親的事情被挑明瞭後,五爺爺和五奶奶打了一架,快過年了,兩個人都躺在炕上嘔氣,家裡氣氛不好,那幾個兒媳婦就把氣撒到細妹身上,說的話著實有些難聽了。
小姑娘家臉皮薄,受不了,衝動之下跑出了家,卻沒地方去,只好抹著眼淚來這兒了。
“嫂子,我天天在家幹活,吃的東西都是最差的,睡漏風的棚子,我五娘還想著拿我換親,幾個嫂子平時和和氣氣的,咋一有問題全都拿我撒氣呢……”
為啥呢?
叫李梅梅想著,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孤女,沒爹媽給撐腰,所以人人都以為你是個能捏一把的軟柿子。
人不聲不響的跑來了這裡,趙衛紅又不能趕出去,只好給李梅梅使眼色,讓她去五奶奶家說一聲。
“大柱叔,我細妹姑現在在我家,我娘讓我來說一聲,你們別擔心。”李梅梅走到半路,真好碰見出來找人的大柱。
就大柱一個出來找人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擠出一個笑,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掏出來兩張八兩的糧票,“小妮兒,能不能讓你細妹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