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出事了,這不是白詩師所願的。
這些家屬的親人受傷,也不是她想見到的。
白詩師覺得這些人很可憐,也知道賠錢是理所應當的。本來她賠六十七萬已經夠了。出於體諒的心情,便將金額提到了八十萬。
可沒想到這些人還開出了更高的價格,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等這些人安靜下來之後,他們好像有些亂了陣腳,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都看向了坐在靠右邊的一個人。
這個動作雖然隱秘,但還是被林天觀察的一清二楚。
坐在靠右的那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林天之前看過資料,對這個人有些印象,好像叫呂民來著。是一個燕京周邊一個村子來打工的,身份根本沒有什麼亮眼之處。
看過之後,林天就把這個人給忽略了。大概是這小子能說會道,把大家叫過來訛錢的吧。
白詩師的視線從這些人的身上掃視一遍,然後才說道:“我可以給死者家屬一百萬,傷者家屬多給十五萬。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可憐你們的遭遇。”
“哼,早答應不就完事了?你那麼有錢,多賠一點不是應該的麼?”
臺下發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引得了很多人的共鳴。這點從這些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來。
仇富!
林天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是那麼貼切。
這些人,真夠臭不要臉的!
林天站了起來,目光巡視著下方,說道:“或許會有人覺得,我們這麼有錢,多賠錢也是應該的。你們不覺得自己的想法特別無恥麼?”
“你說什麼?死了人賠錢不是應該的麼!你這叫什麼話!”
“你給老子道歉!”
“呵,道歉?你們想的可真美。”林天雙手撐著桌子,說道:“我們多賠錢是應該的?你們這種想法屬於道德綁架!憑什麼?就因為我有錢?就要多給你們賠償?我有錢是錯麼?我有錢就應該當救世主麼?”
“不拿我來說,就說說你們自己。在我千色美打工,工資待遇是沒的說的,至少在燕京能夠生活的不錯。可你們在路上看到乞討的人,會拿出兩百塊來接濟他們麼?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不會!即使這兩百對於你們,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對於那些乞討者來說是一筆不菲的錢財。你們也不會。”
林天看著臺下,說道:“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鄙視我?”
“……”臺下啞口無言,不是你的錯麼?怎麼還說道我們頭上了呢?
“現在錢已經答應給你們了,等會兒卡號到工作人員那裡登記一下,下午就會把錢打過去。你們沒有其他的事兒了吧?”林天問道。
“這事兒就這麼完了?”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林天看著說話的那個人,說道:“一百萬還不夠麼?”
“……”又是啞口無言,要知道要這一百萬這麼容易,早知道就多要一些了,現在後悔也有些來不及了。
白詩師也站了起來,對那些家屬說道:“好了,公司還有一些事兒,我就不奉陪了。公司休息室裡有糕點和飲料咖啡,你們隨意。如果想參觀公司的話,我可以讓小林帶你們逛逛。”
“走吧。”林天拉著白詩師的手臂就朝外走去,他實在不想和這些人廢那麼多口舌。
在離開禮堂之前,林天敏銳的耳朵還是能夠聽見一些人罵罵咧咧的髒話,不過他都沒有理會。
人心不足啊!
兩人回到了休息室,白詩師埋怨的看了林天一眼,嗔道:“你說你這個人什麼臭毛病啊?你說你錢都給了,還說了那些話,不是特意激怒那些家屬麼?現在公司樓下可蹲著那麼多記者呢,他們下去亂說一通,又是麻煩事兒。”
“我剛剛說髒話了麼?”林天反問。
“好像沒有……”
“那我罵他們了麼?”
“還是沒有……”
“可我記得,我給了他們錢。可他們還是罵了很久,還滿嘴的髒話。你說說,該生氣的人,不應該是我麼?
“可是、可是……”
林天一把擁著白詩師的香肩,說道:“沒有那麼多可是。我們沒有必要去奉承別人,我沒有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已經很客氣了。我們是鴻鵠,他們是燕雀,所以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而且我就見不得你受委屈,你看看他們剛剛那個囂張的樣子,不說幾句,你能解氣麼?”
“油腔滑調!油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