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湧的河流，滔滔不絕，清亮的眸子盯著黑暗中那一抹亮光中的少年，有種衝下去投入他懷中直到永遠的衝動。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用充滿鄉音的口吻……”

在林瑤在這沉浸在這突然而來的驚喜中時，一個男聲響起……

楊帆！

燈光中的楊帆不知道哪兒拿出一個麥克風，正在低沉的唱著。

跟林瑤那輕柔，像是陷入回憶的渺然不同，楊帆此時的聲音低沉，滄桑，多了十幾年的分離的歲月，雖然少了那股淡淡的期盼，可唱起這首歌卻多了一些傷感。

整體比現在的林瑤更有感覺！

隨著楊帆的聲音響起，身後幕布緩緩開啟，投影儀在上面迎出了一張照片，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牽著手的背影，走在鄉間小道上。兩旁樹木，樹間鮮花盛開……

在臺下同學的驚訝中，正激動莫名的林瑤才發覺身後幕布上的異樣，回頭瞬間看到幕布上映出的那張照片，當即不敢置信的捂住嘴，淚花在眼眶裡翻湧……

掩埋在記憶中的珍珠，在這一時刻被撿起。

那年三歲，我們走路還在搖晃，走在白山旁邊，用那還說不清楚的聲音說著話！

楊帆一邊唱著，一邊往臺上走去，燈光一路隨行。

幕布上的照片不斷的換著，照片的主角沒變，只是越長越大……

“跳過水坑，繞過小村，等相遇的緣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說將來要娶我進門。”

“轉多少身，過幾次門，虛擲青春……”

雖然一張張照片閃過，林瑤的記憶也在翻著頁。

那年四歲，我們已經能跑能跳……

那年五歲，已經可以跟著他到處的轉了……

……

……

今年十八……

林瑤捂著嘴唇看著這一切！

“小小的誓言還不穩，小小的淚水還在撐，稚嫩的唇，在說離分……”

楊帆聲音有了顫抖，眼中浮現出以後……

今年十八……

明年十九……

轉眼我們又走過十多年，那些錯過一年年！

那一年年裡聽過的女人花，聽過的小小。

聽說你在遠方……

林瑤唱這歌時，重在小小，像是小小的回憶帶著一股期盼。而此時楊帆那低沉滄桑的聲音，離分唱的明顯更有感覺！

“太浪漫了！”

“噢，噢，噢，我的心臟受不了了！”

在竊竊私語中，楊帆同舍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拿出了驚詫。

林彬無語的說道，“該死！這傢伙絕對是男人的公敵，女人的天敵！”

“哎……”

開學第一天就被震撼過的他們，到這時總算明白了楊帆到底怎麼做到這點的了。

他們正說著話，楊帆終於走上了舞臺！

楊帆對著林瑤伸出了手，林瑤淚花在翻湧，卻不加思考的把手交給了楊帆，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站在臺上……在寧大無數人的注視下。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

“缺牙的你發音卻不準，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守著小小的永恆！”

最後的歌聲是男女合唱，一輕柔，渺然，一低沉，滄桑，糾纏在一起在禮堂中飄揚……

在黑暗中，不管是周銘，還是林彬，或者郭揚，褚波，張新，在這一刻，齊齊對楊帆豎了個大拇指，無論楊帆看不看的到。

同樣，在這一刻，也有無數的人跟楊帆豎起了大拇指，不管之前是羨慕，還是嫉妒，或者不服。

“嘩嘩譁！”

掌聲有狂風暴雨，爆發出自晚會開始以來的最高潮，口哨聲此起彼伏。

“兄弟，乾的漂亮！”

林彬那一米九的體型吼出一聲傳遍全場的聲音。

在幾千學生面前啊，就這麼把高調的宣告名花有主，乾的真是漂亮！

“親一個，親一個……”

下一刻，周銘就喊了起來，接著是林彬，然後是郭揚……

都是大學，這個二十多歲青春飛揚的年紀，起鬨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喊了起來，很快全場就匯聚成一個聲音，“親一個！”

楊帆看了看林瑤，然後就看到那個漂亮的女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