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懷恩被夏逢春逼人的氣勢震懾住,但怎麼可能服軟?他暴喝一聲,一刀捅向夏逢春的小腹。
夏逢春巨刀向上一撩,噹的一聲,獨孤懷恩手裡的橫刀便如烈風中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他只覺得手腕上一陣劇痛,不敢低頭檢視猛的向後撤了回去。只是他的腳步再快,又如何快得過一柄苦練二十年的斬馬刀?
夏逢春正值壯年,手中一條大刀到了今日也不曾有人能勝得了。不管是對陣何人,這一柄大斬馬刀只需一刀斬落從不曾落空。到了如今,也只有王伯超能與他打一個旗鼓相當。夏逢春本就驕傲狂躁,怎麼會看得起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叛軍將領?之前他就已經看的清楚,獨孤懷恩的刀法只是拼命之下的一味狠辣,哪裡有什麼精妙招式可言。對付這種對手夏逢春完全沒有什麼忌憚,比起狂暴狠辣來他又何曾見過比自己更兇的人?
在娘子軍中時候他便說過,聞聽世間勇將之名,某家看來大部分都是浪得虛名之輩,我所重者,一為羅士信,二為雄闊海,除此兩人之外再無一人能讓我正眼相看。有人說燕王李閒黑刀無雙,夏逢春譏諷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說起來只是因為他身為燕王便有無數人替他吹噓而已。
有人提及秦瓊,程知節,裴行儼等勇將,夏逢春也只搖頭道這些人雖然稱得上武將,但配不上勇將的稱謂。
其人自視之高可見一斑。
……
……
夏逢春一刀磕飛了獨孤懷恩手裡的橫刀,眼神中蔑視之意更濃。眼見獨孤懷恩向後逃走,他將兩米多長的斬馬刀自上而下猛然劈落。噗的一聲,獨孤懷恩背後被斬出來一道自脖頸至腰際的巨大傷口。
這一刀太兇狠了些,直接將獨孤懷恩的後背剖開。森白的脊椎骨在血肉中翻了出來,一刀之下竟是沒有一塊骨頭完好!
獨孤懷恩啊的大叫了一聲,脊椎骨盡斷哪裡還站得住。撲通一聲跌翻在地,兩臂使不上力氣根本就站不起來。夏逢春大步上前,斬馬刀橫著一掃將湧過來的三四個裂虎營士兵劈死,一腳踏在獨孤懷恩的後頸上將斬馬刀反轉,竟是以刀柄用作鐵棍狠狠的戳了下去,砸夯一樣重重的戳在獨孤懷恩的後腦上,噗的一聲,那顆腦袋便如被砸碎了的西瓜一樣激盪四散。
紅色的血液混合著白色的腦漿飛的到處都是,濺到了不少人的身上。
“其弱如羊還敢大言不慚!”
夏逢春冷哼一聲,揮舞斬馬刀凶神一樣往前殺了出去。在他面前無人可擋得住那巨刀一斬,血肉紛飛中他一人便將數十名叛軍精銳逼得連連後退。那刀太霸氣,無論攔在前面的是人還是兵器,只是一刀斬之。
他踏著一條血糊糊的道路前行,一步一殺人。
本來登上城牆的叛軍已經有近百人,組成了一個圓陣護住雲梯,獨孤懷恩帶著人逼退守軍擴大地盤,再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將佔領的區域擴大到半個玄武門。但獨孤懷恩戰死之後,叛軍士氣頓時萎靡了下去。夏逢春一人一刀跨步向前,走十三步斬十六人。餘下叛軍不敢交鋒,竟是有人嚇得直接從城牆上躍了下去。
李世民看著城牆上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頃刻間土崩瓦解,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殿下,我去!”
在他身邊,尉遲恭兩眼冒火。他盯著城牆上那持斬馬刀的壯漢怒道:“臣願上城誅殺此人!”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孤說過,你要留在孤身邊寸步不許離開!”
尉遲恭一怔,重重的一跺腳。
就在這個時候,急匆匆趕來的房玄齡衝到李世民馬前急切道:“主公,禁軍自永安宮那邊殺了出來,唐儉帶兵正與之相抗。臣請殿下速速撤離,只要出了城憑著裂虎營騎兵的戰力,朝廷的人馬再多也攔不住殿下!留的青山……”
“山就在面前,離去便沒了山。”
李世民擺了擺手打斷房玄齡的話道:“再等等。”
“等?”
房玄齡急的恨不得拉了李世民的戰馬就走:“殿下,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等什麼?”
“等她做選擇!”
李世民的視線再次看向城牆上,滿眼都是期待。
“今日看起來敗局已定,但只要她肯出手便是轉機。若是那人死了,父皇除了我之外還能選誰?即便我今日有叛逆之舉動,父皇也只能接受這結局。她一人可左右全域性,所以孤必須再等等。”
……
……
御書房中,李淵看著跪伏在地的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