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樣,臉色平靜的離開了殺人的現場。他一共出了兩刀,殺了兩個人,一匹馬,一架馬車。然後他回到齊王府將刀還給聶奪,埋怨了一句刀不好使。
聶奪看了他一眼然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砍山刀,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語速極緩慢的說道:“你去殺人,我來背黑鍋,你還埋怨我的刀不好使……你不覺得過分了些?”
伍雲召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下次你去殺,我幫你背黑鍋。”
說完這句他忽然笑了笑,指了指李閒的書房方向說道:“其實你剛才說錯了,這不是黑鍋,因為早晚那些人都會猜到是主公派人下的手,這事主公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能瞞得住多久,所以這不是黑鍋……即便是,也是主公揹著。”
聶奪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將門板一樣的砍山刀一絲不苟的用黑布裹起來放在自己床邊,有些遺憾的說道:“只是可惜了……殺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一個從七品的御史而已,下一個什麼官職?”
“從六品,稍微高些。”
“名單上好像沒有四品以上的人。”
聶奪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下名單上的那些名字後有些提不起精神的說道:“如果能殺幾個正三品以上的官員才好,如果可能的話,將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的大人物從頭至尾犁一遍,這才有些興致啊……”
“你為什麼不說直接將太極宮裡那個殺了,何必殺那麼多人?”
“我不敢。”
聶奪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殺進太極宮裡去,我的刀雖然很堅固鋒利,但人殺的多了總會變的鈍起來,若是殺到刀子崩斷了我還不能殺了他那多不值?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若是我真殺了那人,主公會不會一怒把我的刀子撅斷了丟進茅廁裡。”
“我豪不懷疑。”
伍雲召笑著說道:“如果你現在去殺了他的話,主公一定不會怪罪你。最多也就是將你和刀一塊撅斷了丟進茅坑裡……”
“主公現在有多強?”
聶奪忽然問了一句。
“有多強?”
伍雲召皺眉仔細想了想斟酌再三之後還是不由得嘆了口氣:“關鍵就在於,沒有人願意去試試。”
“你常年領兵在外有些事你不知道,並不是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剛巧我知道一個瘋子,在主公來長安之前和主公切磋過。”
“羅士信?”
“嗯”
“也只能是這個瘋子了……”
“誰贏了?”
“你覺得呢?”
……
……
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聽起來似乎是有些無聊,但當他們兩個將話題小心翼翼的轉移到了羅士信和李閒那一次比試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對方都有些刻意壓制的躍躍欲試。他們自然不敢去找李閒切磋武藝,但幸好還有一個羅士信。在他們眼裡或是並不是看不到羅士信的強大,可沒有試過無論如何都有些遺憾。不敢去想和李閒比試,不代表他們不敢和其他人比試。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每個武者心裡都有一個天下第一夢。
而此時,就在伍雲召和聶奪說到羅士信的時候,被提到的人正在一座大山下懊惱不已。葉懷袖和他商議,李世民這個人是必然不能留下的。他們雖然不知道李閒具體的打算是什麼,但作為李閒的手下他們覺得自己有必要為李閒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李閒身在長安,長安北側的燕雲軍大營暫時由秦瓊率領。但毫無疑問,葉懷袖特殊的身份在那擺著,很多事秦瓊都是找她商議著辦。在主公沒有下令趁機誅殺李世民這件事上,葉懷袖有著不一樣的看法。雖然她理解李閒這樣安排的初衷是什麼,但她還是覺著給一個極有威脅的對手翻身的機會並不是很划得來。
李閒不殺李世民,是為了取信於李淵。如果他帶兵誅殺李世民,李淵必然對他有所戒備。他將自己擺在一個處身事外的地方,李淵便會對他放鬆戒備之心。這次李閒帶來的人馬除了陳雀兒的水師就是伍雲召的銳金營,再加上親衛營。無論是水師,銳金營騎兵,還是親衛營精騎和重甲陌刀隊都不適合攻城,讓這樣的野戰精銳在攻城戰中大量消耗絕對是一件不智的事。
且不說沒有趁亂攻克長安的把握,就算能攻克消耗必然巨大,到時候還能以多少人馬守住長安?援軍不濟,給養不足,唐軍若是反撲的話根本就守不住,甚至可能連長安城的局面都穩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