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孝慈笑呵呵的問道。
那老者皺眉,頗有些惱火的說道:“你這人煩不煩,能不能不要打擾我看棋?”
馮孝慈愕然,伸手攔著怒氣上來的劉世寶,對那老者抱拳笑了笑道:“我們遠道而來,沿路所見皆是一片焦土,唯獨這山村百姓安樂怡然所以才會好奇,打擾之處,多有得罪。”
那老者聽他說話客氣倒也不好裝作沒聽見:“那是自然,鉅野澤有燕雲寨的好漢在,誰敢在這方圓百里內撒野?敢糟蹋百姓的都被好漢們剁成了肉泥,哪個還敢來惹是生非?對了,你們是外鄉來的,若是遊山玩水還是離這裡遠一些的好,若是被燕雲寨的好漢們發現以為你們是朝廷派來的細作,那你們可就有苦頭吃咯。”
聽他好言提醒,馮孝慈便繼續攀談道:“老人家你有所不知,我這人生來膽子就大,從年輕時就愛結交好漢豪傑,正因為知道鉅野澤燕雲寨大當家聲名赫赫,所以特地來此處看看。只是我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進山,所以只好先跟老人家打聽一下燕雲寨的事。”
那老人眯著眼睛看了馮孝慈一眼道:“你不會真是朝廷派來的奸細吧?”
劉世寶怒道:“好端端的跟你說話,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趣?說我們是奸細,我看你們這村子裡的人和燕雲寨裡的人必然有所勾結,外面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你們倒是活的快活自在只怕也沒少給燕雲寨的人通風報信才換的庇護吧?”
馮孝慈瞪了她一眼怒道:“我好好的與這位老人家說話,你插嘴做什麼,退下!”
他對那老者歉意的笑了笑道:“家中的護衛不懂規矩,老人家莫要見怪。”
那老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懼怕劉世寶的兇惡面容走到劉世寶身前說道:“你這後生說話真沒道理啊,照你這意思燕雲寨的好漢庇護我們,我們還有罪了不成?”
劉世寶道:“我雖然也看不起朝廷行事,但也不屑於與山賊勾結。”
老人怒道:“你個白痴!”
他指著劉世寶的鼻子尖罵道:“世道大亂,為什麼大亂?還不是朝廷連年興兵抓勞丁增賦稅所致?以前張金稱在鉅野澤的時候,朝廷就派兵來剿過,沒錯,我們是給張金稱通風報信了,那是因為我們只不過想活下去!為朝廷官軍引路,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都不會在管我們,鉅野澤裡的人殺回來還不是我們遭殃?而給鉅野澤裡面的人通風報信,不管他們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絕不會難為我們還會有所厚贈,你說,要是換了你怎麼辦。你個白痴二愣子,憨傻痴呆貨!”
劉士龍一愕,怒氣大盛卻被馮孝慈攔住。
……
……
“這世道啊,就是這麼一個世道,以前老百姓心向朝廷,是因為朝廷實實在在的為老百姓做了實事。開皇年間,大隋天下也有人造反,可那些造反的有一個落得好下場的嗎?別說朝廷不容,就是我們這些老百姓也恨那些傢伙,恨不得活活咬死他們。如今開皇改成了大業,你再看看,這天下還有不反的地方嗎?”
那老人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嘆道。
馮孝慈點了點頭道:“或許皇帝陛下只是這兩年只顧著征伐高句麗,確實勞民傷財了些,不過等將高句麗滅國之後,用不了一二年,我想百姓們的日子還是會好起來的。”
“還打?!”
老人皺眉怒罵道:“再打下去,不等滅了高句麗,大隋就要滅國了!”
馮孝慈一窒,卻不好訓斥。
“朝廷也是不得不打啊,你想想,若是不把家門口的強敵打怕了,打沒了,這不是大患嗎。高句麗人年年蠶食我大隋的疆域,今天佔一些明天佔一些,皇帝肯定是要打的,因為大隋的國威不容侵犯。”
“看你這個人說話,倒真好像是官府中人。”
老人警惕的看了馮孝慈一眼。
馮孝慈哈哈笑道:“不瞞老人家,我家祖上還真是做官的,只是到了我這裡也就斷了,家中雖然頗有財富卻無心仕途,還是整日遊山玩水結交豪傑的好啊,自在!”
“有錢人才自在!”
老人瞪了他一眼道:“我勸你還是別打算進山去了,燕雲寨的好漢們放下吊橋,就算你長了翅膀都別想飛進去。山寨前面的小路崎嶇難行,就算朝廷派來十萬大軍也上不去。”
馮孝慈眼神一亮,試探著問道:“老人家久居此處,難道就不知道別的法子進去?”
老人嘆道:“進山的路就那麼一條,所以朝廷歷次派兵來都會無功而返。不過,若是你想遠遠的看看燕雲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