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長得像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親人?
蘭君垣沉聲道:“你是在哪裡見到這位大人的?”
那婆子目光有些閃爍,她求助般的看向流銀。
流銀道:“不掉棺材不落淚。”
蘭君垣聲音低沉道:“你說吧,你忘了我們只你兒子的下落?你不說實話,大兒子暴斃,這個小兒子嘛……”
他還沒說完小兒子會怎麼樣。
那婆子突然啊的一聲:“大人我說,我都說,您不要傷害我的傻兒子。”說完嗚嗚痛哭;“報應,這是報應。”
蘭君垣的心越發沉重了。
只見那婆子目光無焦,喃喃的唸叨著,顯然她沉浸在往事之中。
“老婆子所說的李大人,是一位秀才,樣貌十分英俊,老婆子活了三十五個年頭,從來沒見過那麼俊俏的男子。他的娘子也好看,不過跟他一比,就遜色了些。”
蘭君垣腦海中浮現一個和自己相貌差不多的人,他的眼睛又熱了。
道:“你是在哪裡見到的他?”
“就是大興的莊子上,他帶著身懷六甲的妻子路過莊子,在莊子上過夜。”
“你這麼老了,不會記錯了吧?確定是大興莊子上見到的,不是你本來就熟悉的人,或者別的地方見到的?”
眼前的大人雖然問的這樣疑惑,但他冰冷的眼神一直在告訴別人,他相信這是真的。
婆子目光再次閃爍起來,聲音變得低低的;“確實實在大興的莊子上,老婆子就算記錯了誰,也而不會記錯了他。”
流銀道;“那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嗎?為什麼對這位李大人這樣刻骨銘心。”
婆子看向蘭君垣:“那就是二十五年前的事,為何記得這樣清楚,是因為老婆子對大人有愧,所有一見到大人您,老婆子就知道您是哪位達人的兒子,絕對錯不了,您是來找當年的那些人報仇來了。”
說到這裡,她大放悲聲。
“是老婆子一時起了貪念,對不起李大人,但是老婆子也是受人指使,老婆子也不想的,冤有頭債有主,我看您一定是李大人的後人,您要替父報仇,可以找到準人啊。”
替父報仇。
蘭君垣腦袋轟的一下,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周遭的任何聲音都聽不見,事物也看不見,
“爺,爺,您怎麼了?”流銀焦急的聲音將蘭君垣拉回到現實。
蘭君垣看著婆子;“說,我爹到底怎麼了?若是有一句話隱瞞,你和你兒子就到地下去想見吧。”
眼前的大人周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寒氣,何況他長得又跟那個人那麼像。
婆子突然伏地磕頭;“大人,您的父親被京城來莊子上生產的貴婦害死了,都是那婦人找人下的手,真的不關老婆子我的事,她的目的也十分簡單,她就是想要一個兒子,而您恰恰就是個男孩。”
京城的貴婦。
恰好想要一個男孩。
而自己就是男孩。
蘭君垣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什麼,但隱約也明白了林孝珏的猜測是對的,自己有父有母,可能因為自己,都被方氏害死了。
蘭君垣的淚好像止不住了。
他幾經仰頭,才讓情緒平穩下來。
然後垂眸看著跪地不起的婆子:“我要聽經過,你細細講來,那個貴婦是誰,她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婆子的敘述是一對青年夫婦要到京城探親,從大老遠的山西來,路過大興莊子的時候,那妻子突然覺病,要生產,附近就只有婆子一個接生婆,在路上撿到二人的鄰居就把二人安置在婆子家中。
大喜的,妻子平安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嬰,夫妻二人十分高興。
但是妻子剛生了孩子,不宜遠行,二人就在婆子家住下了,不知是誰告訴的京城來的貴婦,那貴婦派人找到婆子,讓他把男孩賣給貴婦。
婆子見錢眼開,晚上趁著妻子說找了,就要孩子偷了出來,好巧不巧的,被從另外廂房趕過來看妻子的丈夫發現了。
那丈夫過來奪嬰兒,但他一介書生,那貴婦也早有埋伏,埋伏的人跳出來把丈夫打死了。
既然出了人命,幹錯一不做二不休,貴婦的人又把累及了、已經休息了的妻子也殺了。
婆子見出了兩條人命,莊子是呆不了了,於是拿著貴婦給的銀子,帶著兩個兒子連夜離開莊子。
那婆子說完,對著蘭君垣連連磕頭;“大人,這裡面老婆子是做了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