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狠厲決絕,是在威脅她,她整個人像是困在冰窖中一樣,四肢百骸,都都冷了。
她怎麼會出賣自己的女兒,就算別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啊,可是女兒不相信她。
女兒讓她下手,就是萬一暴露了,還推她出來定罪。
她都懂,心冷,真的冷,是寒冷的冷,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人,可是卻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怎能不讓人心寒。,
可是這樣也不能不做,女兒不容易,她是姨娘,沒給女兒好的出身,為女兒擋災,是理所應當的。
想通這些,姨娘心冷忽然生出膽量來,不能拖累女兒,她要多一些智慧。
她一邊哭一邊道:“我沒有下毒,我沒有下毒,公主這是冤枉我。”看向張氏:“大夫人,您是最公道的,可得為奴婢做主啊。”
張氏憤懣的看向姨娘,要害死她兒子的時候都無動於衷,現在知道找自己求情了。
她聲音低沉道:“你沒有下毒怎麼不敢喝,沒有下毒怎麼知道里面有毒?還敢強辯,看來真得把藥灌倒你肚子裡,你才肯招。”
姨娘佯裝很是驚訝失望的樣子:”連大夫人您也說這樣的話,奴婢在周家沒有功勞也為周家生了側妃,您不能沒有證據就誣陷奴婢,奴婢是冤枉的,都是永安公主要陷害女婢。”
她一個沒有的姨娘,林孝珏真不知道要陷害她什麼?找快感。
她嘖嘖出聲道:“原來姨娘有恃無恐,是因為覺得本宮沒有證據啊?”
劉氏在一旁道:“計算沒有證據也一定是她們乾的。”她又指著周清媛:“平時不出事,你一回來家裡就出事,說不是你們下藥誰信?”
這個老虔婆處處跟她做對。
周清媛忍無可忍道:“沒有證據夫人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我是周側妃,是漢王的側妃,你想汙衊我,也得掂掂斤兩。”
林孝珏一笑道:“是不是汙衊,找到證據就知道了。”
說著看向下人:“搜姨娘的身。”
那包著毒藥的蠟紙還沒來得及處理。
姨娘再也鎮定不起來,大哭著不讓丫鬟們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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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將姨娘身上可以的油紙交給林孝珏。
林孝珏看了看上面殘存的粉末,搖搖頭:“不嘗一嘗,很難知道是什麼毒藥。”
藥是方顏夕給的,周清媛也不知道,她又很想替姨娘開脫,可是不敢張嘴。
姨娘道:“那,那不是毒藥,是我用的參苓白朮散。”
以前周老太太常服用參苓白朮散,估計她就知道這一個名字。
林孝珏道:“你就不會挑個別的名字說嗎?參苓白朮散什麼顏色?這個什麼顏色,就知道胡說八道。”
她就是做藥的,參苓白朮散能不認得?周家其他人都為姨娘的班門弄大斧而感到可憐。
姨娘驚慌失措中,還得帶著羞愧,真是無法自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孝珏忽然冷下臉:“好了,我也沒有時間跟你們耗費口舌,如果這個證據號不行,還有人證。”
廚房的管事和黑丫頭再加上打簾子的丫鬟都叫過來,從姨娘要過餐盤開始,到她用指頭下藥,都說的清清楚楚。
姨娘這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都落入到了別人的眼中,她當時卻還在沾沾自喜。
姨娘腦中一片空白,後背心全是冷汗,在這舒適宜人的屋子裡,身子卻在瑟瑟發抖。
她知道,她的下場唯有一個,那就是死。
見姨娘不再辯解,身子也癱軟下去,林孝珏的位置,甚至看不見她的臉了。
她讓丫鬟把人拖出來帶到她面前,然後轉個身,正對著姨娘:“說吧,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是誰指使你的。”
為什麼要做?姨娘覺得在座的每一位心裡都清楚,這位公主問她,不過是想讓她供出女兒而已。
她抬頭看了一眼周清媛。
周清媛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目光微斂的看著她,不知道是在心疼她,還是在警告她。
姨娘想,我就當是心疼吧,她是我的女兒。
有個這個信念,她怕的要死的心態好了一點,抬起頭看著林孝珏道:“事已至此,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我就是想公主死,公主不待見我的女兒,我心裡有恨。”
“就因為我不待見她,就想殺死我啊?可是我這麼不待見她,我都沒有想過讓她死,你們是不是太歹毒了些?”
“說的公主好像很寬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