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澤作為父親心裡自然也很難受,只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少施名醫安慰姑姑幾句,又跟林孝瑜說了幾句話,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跟林孝瑜說話的時候,發現林孝瑜上了紅妝,滿臉高興,人倒是豔麗好看,但一點淚痕都沒有。
他姑姑都哭的快要斷氣了,這表妹竟然無動於衷,少施名醫頓時覺得這個表妹可能沒有曾經認為的那麼乖巧,有些太薄涼了。
於是他也只是客套幾句就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天已大亮,送嫁妝的隊伍開始陸續出門。
少施名醫本不關心林孝瑜的嫁妝,但有熱鬧大家都去看,他也被人拉著去了前院。
一到前院這鬧哄哄的聲音就更大了,全是議論嫁妝的,少施名醫聽見有人數著數,說是有六十四抬。
名貴的傢俱擺設是露在外面的,這個參不得贗品,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麼多嫁妝。真可謂千畝良田十里紅妝,是十分風光的。
可這放在王孫貴族或者世家商戶還差不多,林世澤不過是個吏部小官,怎麼有這麼多錢給女兒置辦嫁妝。
少施名醫心中疑問,在人群中尋找姑父,發現林世澤正站在門口的一排家丁之後,也是看著嫁妝在蹙眉。
少施名醫就知道這都是姑姑的意思了。
姑姑是個賺錢的好手,看來這些年給表妹積攢了不少東西。
他正想著,這時又聽見有兩個婦人道:“還有國子監附近百花深處的一處院子呢,抵得住前門大街四五個鋪子。”
“還有永春巷的香料鋪子。也是價值不菲。”
百花深處的院子因為在國子監附近。價值連城,畢竟孟母三遷的典故千古流傳,好像住的離國子監遠了,讀書的孩子就考不上進士一樣。
少施名醫知道林家那處房產。因為林孝瑾是在族學中上學。所以那個屋子就給在國子監讀書的少施行醫暫住了。
永春巷的香料鋪子他也知道。永春巷是煙花巷,在那裡開香料鋪子,自然是日進斗金。
少施名醫沒想到姑姑把林家值錢的產業都給表妹做聘禮了。
他擔憂著悄悄竄到林世澤身後。拍拍林世澤的肩膀小聲道:“姑父,陳家是閣老家,這麼豐厚的嫁妝,怕陳閣老不喜,畢竟太高調了。”
官職做的越大的人,行事越喜歡低調,林家這嫁妝在城裡繞一圈之後,勢必要有人眼紅,成為茶餘飯後多人的談資也必然是不能避免的了。
林世澤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他能這麼生氣嗎?只是他把婚事都交給了少施氏處理,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可再想阻止,嫁妝都出了門,是來不及了。
林世澤心中一嘆:“算了。”興許還有更嚴重的事在等著他,一比較,這點小事反而不疼不癢了。
但他還是對那六十四抬嫁妝有些氣,轉過身去不再去看。
嫁妝出門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邊陳家人接親的隊伍就來了。
少施氏怕偷樑換柱的婚事敗露,並沒有安排少施名醫背林孝瑜上花轎,也慶幸少施家沒有來更多人。
可她不知道的,陳博彥之所以錯把林孝珏當成林孝瑜,就是因為她是少施家的外孫女,不然哪裡學來的醫術?
於是陳博彥接親的時候只看見少施家的少施名醫站在熱鬧的人群后看著他,他還有些不解,好在雖然不是外祖父家的人背新娘上嬌,但是是姑姑家的表哥背新娘,也很符合禮儀,陳博彥也就沒糾結那麼多。
歡歡喜喜的騎著高頭大馬,把心中的那個人兒接走了。
林家這邊婚禮沒出現什麼意外,陳家那邊喜事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陳家人接回來戲班子前去找自家大人覆命。
陳閣老正在正門迎接接踵而至的貴客。
看見人回來了,陳閣老找個空隙問了一句:“都接回來了?沒什麼意外吧?”又感覺對客人拱手:“祁大人,裡面請,裡面請。”
陳家人心道:有,但不能說。
等客人被管家接過去,他小聲的回答主子的話:“程老闆和戲班的其他人都安排從側門進來了的,並沒影響到其他客人,現在季慶班的人都在後臺準備,沒什麼亂子。”
程秋硯是京城第一名角,無論是達官貴族還是普通百姓,都有他的擁,要是客人在沒開唱之前就見到他,說不定會引起混亂,所以這人必須偷偷安排在無人的通道進府。
陳閣老點點頭:“等客人到齊了就可以開唱了,你去讓他們多準備幾齣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