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良冷聲道:“在下並不想幹涉逍遙仙宮的事,我只想知道宮主為什麼要在紫陵鎮舊關帝廟,讓錢小晴救我,為什麼要邀請我到逍遙仙宮來?”
廖小瑤手輕輕一擺,一聲嬌喝:“出去。”
湘琴與七名白羽裳女子聞聲,立即躬身退入洞穴內的另一道小門裡。
房內,只剩下廖小瑤與徐天良兩人。
徐天良不想在此久留,立即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廖小瑤仍然不著急,淺笑著道:“你先用茶。”
徐天良手捂住茶盤:“謝謝宮主好意,我不渴。”
廖小瑤笑著,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你不是口渴,而是怕我在茶水中做了手腳,對不對?”
徐天良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坦然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得好,可惜只說對了一半。”廖小瑤輕語淺笑,透出無限的嫵媚。
徐天良凝目無語。
他不懂這句俗語,哪一半會錯?
廖小瑤含笑道:“上半句,應該改為:害人之心必須有。”
徐天良驚詫莫名,即使師傅也不曾這麼教他。
廖小瑤冷臉掛上嚴霜道:“這是不公平的,冷酷的世道,在這個世道上所有的人都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不存心害別人,別人就會害你,所謂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當你被人害時,再想到要害人,就來不及了。”
徐天良驚異地看著她,作為一個狼崽,自認無情兇狠的人,也無法理解她的心情和她對人生觀的態度。
但,他猜測得到她一定與他一樣,有著一段悲慘的身世和遭遇,那肯定是一個不亞於狼崽的故事。
他不覺地對她看法有所改變,心中充滿了憐憫與同情。
他用變得溫柔的眼光看著她,等待著她進一步的驚人的妙語。
她卻誤會了他的眼光。她把他的溫柔,當成了貪婪,把他的憐憫,看成了色慾。
男人都是偽君子!狼崽也不會例外。
她心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帶著幾分仇恨的冷哼。
她徹底地感到失望,她原來認為他應該屬於例外,然而,事實卻非如此。
她肅起了面容,正色道:“我請你來本宮,是想問一件事。”
她雖然面容嚴肅,說話的聲音卻依然磁力般吸引人。
徐天良沉聲道:“請問。”
“聽說你有一隻紅蝙蝠粉撲?”
“是的。”
“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
“是不願意,還是不能?”
廖小瑤沉默了片刻,凝視著他道:“我只是問你,能不能讓我瞧瞧這隻粉撲?”
徐天良沒有答話,但他從她的眸子裡看到了乞求的眼光。
他伸手從織錦袋中,取出了那隻師傅再三叮囑,不能讓別人看的粉撲,交給了廖小瑤。
他自認是鐵石心腸,其實他的鐵石心腸中,有一部分也是糯米做的。
廖小瑤接過粉撲,臉色倏然一變,瞳仁中閃過一道稜芒。
那道稜芒中,充滿著極度的痛苦和刻骨的仇恨,使得徐天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廖小瑤五指輕輕一擺,撥動粉紅的暗釦,在床沿上一按。
白色的床沿上,印出了一隻紅蝙蝠。
張牙舞爪,撲騰欲飛的蝙蝠,形象很猙獰,但卻也平常,和溼潮山洞裡所見到的普通蝙蝠差不多。
然而,這不是一隻普通的蝙蝠,它是大魔頭吸血紅魔紅蝙蝠廖天奎的標誌。
在紅蝙蝠的條紋裡,有一具奇特的圖案,那是一個警告的訊號,只有少數人才能辯認得出來。
廖小瑤盯著蝙蝠,*急劇地起伏,臉上一連變幻了幾種顏色。
她是能辯認紅蝙蝠暗記的少數人之一。
徐天良心生疑竇,瞧著她問道:“你認識這隻粉撲?”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卻反問道:“這隻粉撲是誰交給你的?”
她的聲調、神色,異樣的慎重,清澈明亮的目光充斥著請求與期望,使他感到了一種無聲的巨大的壓力。
他竟覺得自己不能不回答她的問題。
他默然片刻,抿抿嘴:“我師傅。”
她呼吸驟然加急,眼中掠過一絲毒焰:“你師傅是誰?他人在哪裡?”
他見她神情,心知有異,有些後悔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