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全可以透過支票把錢付給英國,可是,他是怎麼拿到契約的?還是說,其實阿全在去拍賣會之前就拿到契約了?可是,那可能嗎?
想到這裡,卓然抬頭答了話:“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真的嗎?卓然,沒想到你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撒謊。”劉慶南冷哼了一聲,神色陰沈地看著卓然。
卓然沒答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石幫的地位他!不比劉慶南低,所以他沒有必要怕劉慶南。
劉慶南很快把目光轉開了,他看向石英,沈聲說:“少爺,那晚最早拍下藍寶石項鍊,也就是被卓然教訓了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一句話讓大廳裡的人都驚訝地議論了起來,竊竊私語聲頓時像潮水般湧了過來。
石英微一皺眉,淡淡問:“我倒是不知道,劉爺,難道你知道?”
因為東西已經搶回來了,所以石英並沒有讓人去具體調查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先拍走了藍寶石項鍊,一方面是因為最近要忙的事太多,另一方面,他也覺得那沒什麼必要。
“包子和阿新看到過一眼那個人的長相,我是從他們那裡問到的,調查之後發現,那人是陳鎮國的手下。而且當時卓然教訓他時是關著門的,阿新和包子都沒看到過程,現在六合門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了交易,我不信卓然完全不知情,少爺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叫包子和阿新來對證。”
劉慶南這句話剛說完,周炳已經面色嚴肅地對守在門口的兄弟說:“叫包子和阿新過來。”
不到兩分鍾,包子和阿新就面帶驚訝地走了進來,這種會議本來就輪不到他們這種地位的小弟參加,突然被叫過來,也難怪他們害怕。
在一屋子幹部嚴厲的目光下,包子和阿新把那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這樣一來,所有人看向卓然的目光中都帶上了懷疑。
劉慶南又說:“還有,那天在陳鎮國的生日宴會上,我去廁所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人從安全出口出來,卓然,當時你也在安全出口裡吧?我可沒在廁所裡看到你。”
卓然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阿全離開的時候被陳鎮國看到了?他們還真是背啊,這下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面對劉慶南咄咄逼人的審問,卓然依然沒答話,他看了石英一眼,後者正低著頭,像是在沈思什麼。
隔了半晌,石英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抬起了頭,看著卓然問:“卓然,劉爺說的是真的嗎?你私下和陳鎮國的手下交談?”
面對石英冰冷的語氣,卓然咬了咬牙,半晌後答:“是的。”
“聊了些什麼?”
“我不能說。”如果要看石英是不是相信他,這就是最好的機會吧,卓然心裡這樣想著。
石英沒有立刻說話,安靜下來的大廳裡,大家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說實話,這種感覺不大好,不確定的懷疑往往會讓人覺得浮躁不安,何況,現在被懷疑的還是表面看起來最不可能背叛石幫的人。
但是,卓然已經承認他和阿全之間有私下的交流了,這樣一來,原本相信他的一部分人也都開始神色閃爍了。
大廳裡的氣氛幾乎讓人要呆不下去,石英身上蔓延出的深沈壓抑的氣氛幾乎讓大部分人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就是石英,也許他平時看起來!不是特別狠的那種黑道大佬,但是真的惹怒他的後果,根本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
生不如死,那就是石英會帶給你的最直接的下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還能和石英對視的人就只剩下一個卓然,就連挑起了話題的劉慶南也別開了視線不敢再看石英的臉色了。
石英面無表情地看著卓然,目光中的冷漠凌厲就像是兩柄利劍,就算卓然沒有別開頭,他依然感覺自己被那兩柄利劍刺傷了。
“卓然,我想你應該明白,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石幫的人和別幫派的人私下聯絡都等同背叛,何況,現在還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句話出口,卓然覺得那一瞬間他吸進肺部的一口空氣特別特別冷,冷的他整個人都因為這口空氣而凍住了。
石英的意思是,他也懷疑自己了嗎?
劉慶南在這時開口附和道:“沒錯,卓然,如果是我們冤枉了你,就把你的理由說出來吧。”
卓然緊緊捏著的拳頭到這一刻卻慢慢鬆開了,他想他已經有些知道答案了,和自己立下的這個賭約,看來他註定要輸。
“我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