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顧清平,坐下後便非常僵硬,動也不敢動。
杜老沒有發現這份異常,而是和那三名官員以及帶在身邊的官太太一起談笑風生,顧清平在此期間不知道怎麼了。他忽然用一份乾淨的湯匙舀了一勺湯,遞到杜寧姒碗中,笑得非常溫和說,“聽你姐夫說,你喜歡喝玉米排骨湯。這次正好有,是我特意為你點的。”
顧清平那個姐夫兩字咬得特別重,杜寧姒的臉色白了白,杜老看到顧清平的體貼動作後,笑著拍了拍杜寧姒的肩膀說,“看你乾哥多麼照顧你,你不要再任性,否則誰也不會一如既往對你好。”
杜寧姒狠狠瞪了顧清平一眼,他彷彿沒有看到,含著一絲笑意捧著湯勺,大有她不接過他就不罷休的架勢,杜寧姒只好不情願握住勺尾,大口喝下去,顧清平用方帕擦了擦手指,在眾人都將目光從這一幕場景回神後,他臉上閃過一抹非常厭惡的神情。
杜老在席間對著所有人說,“大家都清楚,我有兩個女兒,長女杜稀月是一名書法家,深受許多人喜愛,常年忙得不在家中,膝下一個小女杜寧姒陪伴,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名女婿,也不是能為我解憂的材料。這一次機緣巧合,遇到嘉譯,我非常喜歡他,讓他隨了我姓認作義子,可又覺得不夠名正言順。如果我杜家再有喜事傳出,勢必是他和我小女兒的喜事,諸位都是和我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朋友,我頤養天年後,希望大家能夠多多幫襯,我在此先乾為敬。”
眾人非常捧場,都舉起酒杯附和說祝福的話,杜寧姒非常焦急,臉色都白了些,她扯著杜老的衣袖,他坐下後帶著怒意說,“不要胡鬧。嘉譯都沒說什麼,你再這樣,就不要怪沒有臉面。”
杜寧姒不敢再動,她咬著嘴唇紅了眼睛。用筷子狠狠戳著碗中的飯菜,對面的杜稀月丈夫見到後,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當作從未看到。
我在席間非常想吃一份冰鎮的水果拼盤,我拿著筷子夾住一塊西瓜,顧清平忽然在這時也夾住同一塊,我愣怔看向他,他面無表情望著我,這一桌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到這個場景,吳凡和杜老還有他女婿在講什麼碼頭。顧清平聲音很小對我說,“懷孕忌生冷。”
就這五個字讓我瞬間紅了眼眶,我蔣筷子收回,他同樣也沒有吃那塊西瓜,只是轉而夾住一塊蝦,慢條斯理戴起白色塑膠手套剝著,燈光將側臉輪廓籠罩得非常俊朗,他特別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成熟端莊,冷靜沉默,而那眼角被時光雕琢出的細碎皺紋,不會讓他有任何瑕疵,反而是一股歲月滄桑的味味道,讓年輕的女孩更容易瘋狂。
酒席過半,這一桌上基本沒有什麼人了,都忙著和其他賓客溝通感情拉幫結派,吳凡也被不少人圍住,都和他請教華北那邊做生意好做與否,他無暇分身,我拉住一個服務生詢問衛生間的方向。他指給我後,我道了謝,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留意這邊的吳凡,悄悄起身超則服務生指給的位置過去。
走廊上的燈光非常昏暗,是橘黃色的。盡頭挨著安全通道的角落是衛生間,在男廁的門口一扇高大厚重的門擋住的位置,有兩道身影在閃動,然後就聽到兩個聲音在說話,一男一女。女聲有些激動,幾乎是喊著說,“杜嘉譯我不會嫁給你,你不要做夢!你都三十五歲了,都能當我叔叔了。我憑什麼要為了父親利用你就犧牲我自己幸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思,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嗎?
顧清平非常冷笑說,“杜寧姒,你還真是高看你自己,任性刁蠻無理取鬧還不懂矜持和自重。我有什麼非你不可。你以為我想娶你嗎,我有一點這樣表現讓你誤解嗎。你找我鬧得再厲害也沒有用,這是你父親一廂情願的安排。他如果再提我和你的事,我也會給你一個非常大的難堪。”
我聽到腳步聲在窸窸窣窣的響起,杜寧姒忽然用力跺了下腳,語氣焦急卻緩和了點,“既然不喜歡我,那你幫我想辦法去挽回這個局面,他都當著賓客說了,我一個女人怎麼扭轉,我怎樣找他他也不會同意;我不要嫁給你這樣一個沒情趣冷冰冰的老男人。”
我躲在牆角的凹槽處,看著顧清平側過半副身體靠著牆壁,他兩隻手插在口袋裡,似笑非笑說,“你說對了,我不僅僅是冷冰冰沒情趣,我還非常暴躁,喜歡打女人,罵女人,在床上也很變態。很多女人都死在我床上,而我現在就在想,如果是你,我該用怎樣姿勢折磨,一定很有意思。”
杜寧姒嚇得縮了縮身體,“你到底要怎樣。”
顧清平含著一抹得逞的笑意,“我當然可以幫你,女人有的是,我不會非要你這樣一個。但前提是,我不做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