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節的事情,的確是清閒,可是就是要到處拋頭露面啊。您和地煞殿的人可是交手了的,又重傷了他們一人,這可是結仇了的。”
猛的站在了原地,江魚咬牙切齒的發狠道:“原來如此,前次哭窮說是考驗魚爺我,此番一次輕鬆的差使,感情要魚爺我做冤大頭,當魚餌釣魚啊?”忿忿的一腳踏在了大街上,腳下一塊青石條路板被他踏成了粉碎,江魚低聲嘀咕道:“他奶奶的,這皇帝和這二將軍,怎麼他媽的都是屬陰人的?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啊!”
風青青等幾個班頭腦袋左邊扭扭,右邊晃晃,就好似沒聽到他的抱怨聲。江魚看著這群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好似油裡的泥鰍一樣奸猾至極的屬下,獰聲喝道:“滾,都給老子滾,老子這次算是上了你們的賊船啦。出動所有屬下,給老子滿大街的搜查,只要看到那些塊頭特別壯實的人,立刻調集兵馬,把他們都給魚爺我抓嘍!哼哼,要魚爺做魚餌,魚爺就給你來個打草驚蛇!”
風青青幾個人剛要說這等大張旗鼓的舉動,正是不明智的,可是一看到江魚已經滿臉煞氣的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幾個人立刻怪叫一聲,犬奔豚突的狼狽逃竄而去,誰也沒那個膽量,和江魚這正惱羞成怒的流氓說道理。江魚那個恨啊,仰天發狠道:“別以為你們是皇帝,是皇帝他大叔子就可以胡亂算計魚爺我哩,哼哼,魚爺只能拿來做魚餌麼?且讓你們看看,魚爺我的本事。”
邁開大步,一路到了東市口附近的一間小滷肉鋪子裡,江魚坐在街邊一雨搭下面,要了兩碗老黃酒以及七八個驢肉燒餅,‘稀里呼嚕’的吃了個痛快。正吃喝間,鬼鬼祟祟的張老三帶著四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晃著膀子撞開了幾個行人闖了過來,坐在了江魚所在的那張桌子邊上。江魚抬頭看了一眼身上衣服已經變得極其整齊,手腕上還套了三五個金鐲子的張老三,抬手道:“掌櫃的,再來六斤黃酒,驢肉燒餅再來二十隻。唔,吃,吃,兄弟們不要客氣,張老大今天請客啊。”
一番話說得張老三哭笑不得,巴巴的坐在那裡低聲苦笑道:“魚爺,您這不是尋咱張老三的樂子麼?誒呀,幾天沒見魚爺,魚爺的氣色可是好多了,只是,您這膀子,怎麼回事?”張老三指了指江魚斷裂的右臂,上面的膏藥味道,隔著丈許遠,就刺人的鼻子哩。
張開大嘴吞了半個驢肉燒餅下去,江魚含糊的罵道:“碰上硬點子,咱失手啦。誒,老子這氣色還叫好?被皇帝老兒和咱那頂頭上司玩了好幾個月,屁滾尿流的給他們拼命哩,感情都是所謂的考驗。咱魚爺,什麼時候做過這樣憋屈的事情?堂堂一條漢子,一言既出,那是七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既然上了賊船,還給魚爺我什麼考驗,這不是看不起魚爺我麼?”
張老三帶來的四條流氓中塊頭最大的那條,顯然也是腦漿最少的那條猛的從腰裡拔出一柄鋥亮的匕首,咬牙切齒的哼哼道:“魚爺,您就是咱們淨街虎的祖師爺呀,那皇帝老兒敢糊弄你,告訴我虎子,俺給他來個三刀六洞,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滾一邊去罷!”江魚、張老三同時揮出巴掌,將這四肢發達的虎子一耳光抽飛了七八步遠。這漢子趴在了地上眨巴了半天眼睛,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哩。不過,似乎這兩記耳光也沒將他打得怎麼樣,他摸摸臉蛋,又乖乖的坐回了原位上。
操起滷肉鋪掌櫃新送上來的驢肉燒餅,張老三啃了一口燒餅,喝了一口黃酒,伸長了脖子將嘴裡的食物吞了下去,這才笑嘻嘻的朝著江魚說道:“魚爺,這是大好事啊,皇上他親自下主意考驗你,這證明皇上和二將軍看重您哩。您看看,咱們這群人,就算是想要皇帝他老人家抽咱一耳光,也沒那福氣哩。”
神秘兮兮的將身子探過了半張桌子,張老三帶著幾分諂媚的表情朝江魚笑道:“魚爺,您也不想想,您大哥可是御史中丞,您又要在花營裡廝混出一個高位來,皇帝他老人家,可是擔心哪,擔心您是不是一心對他老人家忠誠,是不是可能會被其他人收買。所以呢,以前的雙尊幫和三峰堂,可就是皇帝他老人家故意設計了讓您去打掉的,為什麼?這是‘投名狀’呀!”
有滋有味的喝掉了一碗黃酒,張老三嘻嘻笑道:“想想看,您將這雙尊幫和三峰堂一打掉,換成了淨街虎這個聽您差遣卻又肯定被皇帝他老人家親手遙控的幫派,太子殿下也好、壽王殿下也罷,還有兩位殿下身邊的那些殿下,那些殿下身邊的娘娘、國公、大老爺們,還不恨死了魚爺您麼?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投名狀’,您哪,還有您大哥,以後就只能跟著皇帝他老人家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