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人一向公私分明,管家在林府幾十年忠心耿耿進退有度,不會因為一點小事來煩他,看來是有什麼緊急之事。
“少爺,奴才知道打擾您休息不對,不過這有一封信箋,說是十萬火急,前日送來的。”段管家果然雙手捧著一份密封的信箋。
一挑眉,“是誰的?”
“回少爺,是正南王的親信送來。”
“撕了。”不再理會管家,段修堯將頭埋入柔軟的錦被中。
“啊?”管家算是看著段修堯長大,自然知道他的為人,認真謹慎,所以此時對他的命令大吃一驚。
“撕了。”段修堯又說了一遍,這是他最後的耐心了。那正南王宇文怒濤能找他什麼事,肯定是找到路友兒耀武揚威,一報當年在林府那暗虧之仇,他可不打算給宇文怒濤報仇的絲毫機會。
他已經得到訊息,那三國聯軍攻打阿達城大敗,全因正南王妃的英明領導,他剛開始還在納悶這宇文怒濤何時有了王妃,趕忙派人去回京的段家商隊查問,不問還好,一問氣得半死,那王妃不是別人正是路友兒,氣!無比的氣!
之前宇文怒濤在他這沒少吃暗虧,此時來信炫耀也是理所應當,如若他拆開信非氣的幾天幾夜睡不著,絕對不能給他機會!對,段修堯暗暗發誓,不給宇文怒濤機會,撕了信眼不見為淨。
段管家看著在床上任性的段修堯,淡淡一笑,少爺七歲管家,是商界天才,但是隻有他們才知道其實少爺在外人看不到的一面其實就是個孩子。“少爺,正南王為人嚴謹,從未聽說過在京城與人拉幫結派,想必這信箋也很少送與他人,您應該看一看。”
在薄薄錦被下的段修堯面色突然一冷,確實,正南王那死魚臉只會發脾氣,這樣開玩笑耍威風的活躍事諒他也幹不出來。鑽出被窩,修長的手指伸出,“拿來。”
段管家將信箋雙手奉上,段修堯隨便撕開信箋,足可見其對發信之人的不屑,抽出信件,一目十行,剛看一眼,就頓住了,雙眼圓睜,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渾身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哈哈,老天都在幫我段修堯!”
管家一愣,隨後笑笑,他不用知道這信中內容,只要少爺高興便可。
段修堯一屁股又坐回到床上,臉上那興高采烈的狂喜是怎樣也掩飾不住的。真是上天眷顧啊,宇文怒濤那廝因為戰事回了阿達城而將友兒留在了京城,太棒了太棒了!
不過還有一點讓人頭疼……這友兒竟然在皇宮。
管家一直不語,在一旁靜靜而立。
段修堯的面色逐漸認真起來。
阿達城中發生的一切他早就知道,他段家在阿達城也有商會,雖然從規模上比不了那種以地方為性質的商會,但如若從成交量交易額來說,他段家商會屈居第二,便無人敢說是第一。阿達城門開放的兩日後,隨著商會車隊回京,城內發生的一切他段修堯自是知道。
當知道這指揮作戰的正南王妃是路友兒時,段修堯恨不得下巴掉在地上,他沒想到那笨蛋女人還有此等本事。隨後的事段修堯就不知道了,因為他開始了每年一次的全國商鋪檢查便沒再關注阿達城之事,他知道路友兒在宇文怒濤那應該很安全。
“管家你下去吧。”
“是。”段管家聞言退了出去,而留下的段修堯已經全無睡意,剛剛疲憊得發脾氣的少年,此時突然轉身而成沉穩內斂的男子,如是外人,怕是會覺得自己眼花吧。
起身走到桌旁,桌上有著溫熱的茶水,那是丫鬟聽說他回來立刻便準備的。
唏噓茶水之音,茗香繚繞室內。段修堯端起茶碗擱在嘴邊卻未飲下,他在想事情。
當初他聽到這火炮隊的威力後便替路友兒大大捏了把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一句老話,卻也是實實在在的話,這火炮對於一個國家,一個君王來說意義非凡,那正南王宇文怒濤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釘,這是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實,如今友兒又橫空出世,這皇上必然……
段修堯又將那信件從心瀏覽,不像之前那會匆匆而過,此時是一字一句鑽研,恨不得從那短短几句中看到更深層的含義。
阿達城突發戰事,宇文怒濤連夜回城,而友兒被困宮中無法帶出……看來沒什麼關係之事其實都隱含聯絡,想必這些都是皇上刻意安排的吧。
事情開始難辦了,段修堯將那擱在唇邊的茶水傾斜,已經稍涼的茶水入口,使他又清醒一分。如果他是皇上,他也會想盡辦法讓友兒留在皇宮的,絕對不能再到宇文怒濤身邊,寧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