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怒濤猛地睜開眼,長吸一口氣,將內力彙集到右掌,一掌拍去,那門立刻粉碎!身後之人皆吃驚,他們沒料到冷靜自持的王爺竟能做出如此極端之事,他一向愛民如子,從未見他如此任性張狂!
一聲巨響,門扉開啟,其中一扇房門乾脆掉了下來,眾人一望,大吃一驚,只因那房內根本無人!
單亮狠狠地看向掌櫃,“老頭,你竟然欺騙王爺?”
那掌櫃也是驚奇,雙腿顫抖,一下子便跪了下來,“王……王爺,草民哪敢欺騙王爺啊,這女子確實今日沒下樓去,我看的真真的!”
宇文怒濤沒說話,大步進了房門,摸了一下那床,“溫的,剛剛逃走。”
單亮也進了來,立刻檢查窗子,“王爺,怕是從窗子逃走的,窗子並未關嚴,也未叉上。”
宇文怒濤雙眼圓瞪,那眼中血色更甚,整個眼通紅無比彷彿煉獄惡魔,因為他看到了床上一張小錦被!
沒錯,就是這個錦被,他不會記錯,這錦被他是在林府見過,是包裹雲陌的錦被!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直接躍出窗子,單亮也隨之跟了過去,緊接著,管家陳鵬與官兵也皆從窗子跳下。
房間是在二樓,而那窗外是一片樹林。
五月雖不是盛夏,但樹枝也發了嫩芽長了新葉,樹林茂密,人藏於其中根本很難迅速找到。
宇文怒濤焦急地四處檢視,恨不得將每棵樹木都看得仔細,隨行的眾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都開始挨個樹木檢視,尤其是那樹枝樹杈上,看看是否有人藉著樹葉藏身。
樹林不大,不一會便檢視完畢,而宇文怒濤不死心,又查了一次,眾人無奈,也跟著又檢視一次。就在宇文怒濤準備第三次檢視的時候,管家陳鵬實在是忍不了了,陳鵬不是那多言之人,從來都是多幹少說,不過他看到王爺如此,實在是不忍心了,“王爺,別找了,確實沒有,您已經兩天多未閤眼了,去休息一會吧,巳時您還要開籌戰會,滿打滿算只能休息一個時辰啊。”
陳鵬的話讓宇文怒濤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子晃了兩下,那猶如高山崩塌前的徵兆。他此時理智逐漸上升——他必須去休息,他不能倒下,此時如若意氣用事,那這戰事就立刻敗了一半!他已經因為尋找路友兒錯過了籌戰的最佳時機,如若此時因為他的任性造成任何失誤,他……將愧對天下!
但是……路友兒!?
宇文怒濤的身子又晃了一下,讓隨行眾人更是擔憂。
緊緊閉上雙眼,心底那股痛楚無法發洩,他想找到她,他想告訴她……他錯了!他錯了!他一直輕視她,覺得她是一個毫無思想的玩偶,但是他錯了!她不光不是毫無思想,而且是天下思想最為獨特之人,她不為權貴而折腰,不為利益而屈服,她善良的救下他們,他們卻不顧她的想法而瓜分了她,他真的錯了!
那股悲憤無法發洩,幾欲將他的胸肺漲爆,“路友兒,你到底在哪裡?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宇文怒濤發誓再也不做讓你傷心之事,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聲音如雷,那夾雜著內力的吼叫,彷彿要讓全阿達城人聽見,彷彿要讓全天下人聽見,他腦海一片空白,只是希望她能聽見他的心聲,能看見他的心意!
整個樹林出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無一人言語,他們能感覺到王爺的悲痛!
一聲嬰兒的啼哭讓眾人一愣。
懷抱著雲陌的友兒大吃一驚,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該死的宇文怒濤能大吼,將還在睡夢中的雲陌嚇醒,哇哇大哭。
眾人順著嬰孩啼哭聲回頭,竟發現,在那客棧窗子下面的牆壁旁有一處凸巢,想必那是客棧冬日裡專門用來燒熱水加開的爐灶,此時已經開春,對熱水的需求量減少,所以擱置不用,誰也沒想到他們所找之人竟藏身於此。
當時他們看到窗子有痕跡潛意識便覺得她能藏身於樹林,沒人能想過竟然藏在窗下,此女子……確實聰穎。
路友兒看著向她快步走來的宇文怒濤頭腦有一閃恍惚,宇文怒濤的一舉一動皆在她眼中,她看到了他的痛苦,她有些不忍,但是為了自己未來有自尊的自由生活,她別無選擇,誰能想到他最後的一聲怒吼將雲陌喊醒,雲陌每日清晨醒來必哭,這是規律,何況是被嚇醒,此時哭得更兇。
友兒咬咬牙,低頭去哄雲陌,因為她知道,既然被他發現了,她便跑不了了。
身子一輕,他竟將她整個抱起,而她此時還抱著雲陌,那姿勢看起來很是詭異。突然被抱起,友兒嚇得兩隻手緊緊抱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