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府幾日中,柳如心禁止路友兒走出這房間半步,怕的就是府中一旦有內鬼,而友兒之前還因此事取笑過柳如心的小心,如此看來,柳如心這最壞的打算還真是成真了。路友兒也深深學到一課,無論是對多麼信任的人,無論是相處了多久也不能忘記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好,前面有埋伏!”李頎低聲大喊,果然,還未走幾步,前方便快速趕來大批人馬。
柳如心的眉頭死死擰緊,面色鐵青,“左右都有人馬,我們被包圍了。”
“大小姐,怎麼辦?”李頎打量著四周人馬,人越來越多,慢慢變為烏壓壓一片人。
柳如心帶領兩人向後撤退,左右思考著最完美的策略,柳府是不能回了,他們在明,內鬼在暗,時間緊迫也無法去抓那內鬼,在府內怕是比府外還要危險。拼!?刀劍無眼,如若傷了友兒可如何是好?
“殺出去。”
悅耳又清冷的女聲打斷了柳如心與李頎的思考,兩人一愣,好奇看向聲音發出之處。
但見路友兒已全然沒有平日裡柔弱嬌媚的表情,此時她一雙大眼充滿冷靜與思索,“殺出去吧,難道還有別的方法?”
“友兒,我怕你受傷。”柳如心趕忙道。
“柳姐姐,還有別的方法?”友兒雙目清冷,雖然有些掙扎,卻逐漸堅定,“何況我的武功不比你們低,現在我們毫無退路,只有這一個方法了。”
“但是,宇文那邊我不好交代……”
“李頎,整個上京哪處方向的城牆兵力最為薄弱?”路友兒不理會柳如心,直接問向李頎。
“回王妃的話,原本打算一路向東南,但如今怕是要向西走了,橫穿祁連山。”
柳如心一驚,“李頎你瘋了?那祁連山終年皚皚白雪,就算是短短的夏季也不敢說能全然透過,如今是冬季……”
“好,就按你的說法,我們向祁連山的方向殺出一條血路。”路友兒不顧柳如心的反駁,斬釘截鐵。
“友兒你要冷靜,如若我們向西南最多是有追兵,如若去祁連山,即使我們不被追兵殺死也會被活活凍死。”柳如心一把抓住路友兒,深怕她真決定如此。
“府中內鬼身份不明,我們不回去自投羅網,如今只有我們三人,蒼穹國地形你比我要清楚許多,我們若是向西南那便是以我們三人挑戰整個蒼穹國,就算是我們輸了,他們抓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兩人。但如若去了祁連山,雖有凍死迷路的危險卻也是一線生機,柳姐姐,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想如若真的逃不出蒼穹國,納蘭衝再次抓了我,你與李頎便打算舍了生命。”友兒轉頭直直看向柳如心,神色異常嚴肅堅定,“但是柳姐姐,難道你們死了,我能安心?你有沒有想過我?難道要我內疚一輩子?難道你以為我路友兒就如此貪生怕死?”
柳如心一怔,“我沒這麼想……友兒你誤會了。”
李頎再次看向路友兒的目光充滿了欣賞和崇拜,“早就聽聞我們正南王妃是位奇女子,之前李某人還有些懷疑,此時算是真的信了,信得心服口服。”
“過獎。”很少被人當面誇獎,友兒面色有一些紅。
“友兒,還是不行,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無法和宇文交代。”柳如心著急,這只是個藉口,及時沒有宇文,他也不忍心讓友兒赴險,他寧可自己去死。
“柳如心,此時我以正南王妃的身份命令你,這都什麼時候了,已經火燒眉毛了就收收你那婦人之仁吧!難道最短時間你還有別的方法?”路友兒急了。
柳如心看到,之前遠遠一條黑線人影如今已經越來越近,也無話可說。
“李頎帶路,別和柳姐姐一般見識,他就是個女人。”看到那越來越大的陰影,路友兒也緊張起。
“……”聽到這句話,柳如心心中何種滋味難以用語言描述,只能運足內力追上前方遠去的路友兒和李頎。
李頎汗了一下,柳大小姐武功高強處事精明,平日裡無人覺得她是個女人,但經王妃一說,還確實有著女人的猶豫不決,果然還是王妃威武。
友兒依然決然向西南方飛奔,縱身躍上房簷,飛簷走壁,如若沒有房屋便在地上奔跑,如若人多幹脆就踩著行人的腦袋,隨後兩人緊緊跟隨,柳如心還好說,李頎的武功本不弱,不過與這內力深厚輕功卓越的路友兒比卻慢了許多,跟的吃力。
跑出還不到一路,眾多黑衣人已經跟上,“站住。”
一隊人躍上房簷,還有一些人在地上。友兒用餘光掃了一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