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的晶瑩的浪花,破碎的深藍色海水就像最純粹的藍寶石一樣,折射出璀璨的陽光,絢麗又奪目。
“他就住在這裡的海邊別墅。”柏木乾脆脫掉了鞋子,赤腳走在沙灘上,說:“不過,這裡,應該你比我還要熟吧?”
“什麼?”
海邊別墅建在地面較高的那片土地上,白色的歐式建築,以及附帶的花園,看起來都頗有格調。
“葉月,我來了哦。”柏木推開塗有白漆的柵欄,率先走進了這傢俬人海邊別墅。
不大不小的花園裡一片深深淺淺的紅色,猶如一片紅色海洋。走近一看,才發現這裡種滿了顏色豔麗的扶桑花,朝開暮萎,生生不息。
“不在嗎?”柏木冒冒失失的直接去推臺階上的大門。
視線在這片紅色海洋中逡巡,意外的,卻發現一個白色的身影。
我屏住呼吸,緩緩的走進扶桑花叢中的這個身影:一個身材瘦削的高挑男人仰躺在深深淺淺的紅色花朵上,月白色的浴衣上沾染了不少鮮紅的花汁,看起來就像星星點點的鮮血一般。
他披散開一頭長及腰部的漆黑長髮,就像綢緞一樣散落在花間,光澤美麗。
當我俯身看到他的面孔時,不由渾身發冷,血液都快要冰冷起來。
魔性的完美的臉龐,噩夢的來源。
左眼角下方那顆小巧的黑色的淚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射出一片濃重的陰影。
即使只是安靜的沉睡在深紅的花海中,依舊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我捂住嘴,剋制住自己不發出聲音,顫抖著後退。
“逃不掉的喲。”隱約,似有聲音這樣說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天
就像從一場淺眠中醒來一樣,“他”纖長的羽睫顫了顫,那雙魅惑哀婉的雙眼緩緩睜開,綿長的目光直接投向我。
“……白麻?”那個夢裡無數次迴盪過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踉蹌著後退,踩壞一眾扶桑花,空氣中瀰漫著花汁經過碾壓後的零碎香氣。
“葉月,原來你在這裡。”柏木聽到動靜走過來,一把拉起了臥在花間的長髮男人。
男人搖搖晃晃站起來,疾步跨過花叢,然後緊緊的把我擁入懷中,不斷喃喃:“白麻,白麻,我的白麻……”
我猶豫著,安慰似的拍了拍他不斷顫抖的肩,目光茫然的望向一臉瞭然的柏木。
……
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我握住已經微涼的茶杯,打量著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的男人,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是,失憶之前,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們,是戀人?”
葉月觀沙——這個充滿著魔性的男人擁有著一個與他的美貌完全匹配的美麗名字。
他的目光自從醒來後就一直焦灼在我的身上,聞言,他有些急切的回答:“白麻,我們在一起,已經有五年了。”
坐在對面沙發的柏木頗有些受不了的望著我們緊握的手,說:“真是小別勝新婚,拜託你們不要在我面前這樣,肉麻兮兮的。”
“那為什麼我會失憶?以及,為什麼我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心裡已經相信了我跟這個男人是戀人的事實,但我還是執著的追問他這些困擾我很久的問題。
“是啊,我也一頭霧水呢。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白麻會……”
葉月觀沙打斷了柏木的話,有些牽強的笑了笑:“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做飯。”
柏木撓了撓那一頭蓬亂的金髮,一反平時的暴躁,有些靦腆的說:“葉月,我想在你這裡暫住一段時間。”
“你又惹什麼事了?”葉月觀沙聞言皺眉望向沙發上沒個正行的柏木。
“我不是曠工了好幾個月嘛!事實上,我是去參加了一個研究所的秘密實驗……”
在我還未來得及提醒他所謂保密條款的時候,柏木已經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關於塔露帕實驗的林林總總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若有所思的葉月觀沙。
“所以說,你是在那個研究所遇見白麻的?”葉月觀沙有些擔憂的望了望我。
“是啊,當時我看見他的時候還大吃了一驚呢!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畢竟,這個實驗神神秘秘的,簡直快要把人都逼瘋。要不是後來我摸到了他的臉,我都以為……”柏木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聒噪著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