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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抿了唇屏著,手指不知覺地摳著娜仁託婭,心裡化開了一般,暖暖熱熱,他終是……最知道她熬的什麼……

“我沒應他。”

“嗯?”雅予一愣,淚立刻涼了。

“你身子才將將好些,他出來也不過是換了處囚禁,怎麼能再讓你跟他去吃苦呢?”

“不是說只幾個月而已?更況,大營再怎麼都好過北山的窯洞,又能有什麼苦?”

這丫頭心一急臉就紅,娜仁託婭只管屏了笑瞧著,安安然道,“那也不成。咱們家是一般人家麼?怎能讓老六揹著個罪名成親呢?等他們把探馬大將軍還給他,咱再風風光光地行禮。”

說來說去竟是怕折了他們的面子,可這冠冕堂皇的理由雅予又如何駁得?“夫人,他自從那一回力竭,身子也不大好,也怕冷也不耐熱。雖說是個大夫,又從來不知計較自己,身邊總得有個人,我,我……”

娜仁託婭噗嗤笑了,硬屏著不敢大聲,用力拍著雅予的手,“可了不得了!不讓嫁就要做人家丫頭去了!”

雅予咬了唇又是窘又是想哭,落在她手裡任她笑,橫豎不肯就這麼鬆口。

早就知道這丫頭軟軟的人兒卻是個倔骨頭,娜仁託婭打心眼兒裡喜歡,此刻瞧著這小臉酸酸的模樣卻是鐵了心地要跟了他去,她的心也軟了,笑道,“要是老六知道我這麼逗你,不知要怎樣跟我急了。” 看那小臉還繃著,娜仁託婭攬了她的肩親暱道,“傻丫頭,知道你兩個苦,可你急還能急過你那男人?他說了,出來就接你走,成親就走家禮。左不過就這幾日了。”

“真的?”

“我敢誑你麼?你那個可是頭悍狼,誰惹得起?”

說通了,一顆心放開,淚反倒撲簌簌掉了下來。娜仁託婭拽了她手裡的帕子給她擦著,心裡對這孤苦伶仃的女孩兒又生了幾分憐惜……

姐兒兩個又說了半天體己話,雅予原想著待小東西醒了幫著帶帶,也逗逗玩兒,誰知這一覺睡得沒了個時候。眼看著娜仁託婭也著實乏了,雅予略拖了一刻便起身告辭。

娜仁託婭靠在暖墊上只覺腰痠背痛,想睡又想著寶貝該醒了,豎著耳朵聽,一時迷迷糊糊的。

耳聽得帳簾輕動,不待她睜眼,唇上便涼涼的點了手指。她抿嘴兒笑,抬起身子往裡挪了挪,榻邊的人便就勢上了榻仰身靠在她身旁。她像只貓兒一般纏了他的腰,窩進他懷裡。

他低頭吻吻懷中,“怎的不睡一會兒?”

“怕他醒。”

“你睡。有我呢。”

他溫柔的語聲就像那深山坳裡靜流的水,這些年鑽進心窩裡,她總還是聽不夠。睜開眼,日頭西斜,橘色的光正灑在他臉上,她毫無顧斂地看著他,看著他看她,身上的痠痛一時倒不覺了,“小東西就要醒了,睡不成頭又疼,不如咱們說說話。”

“也好。”烏恩卜脫笑笑,剪了手在她身後暖暖和和地抱了,“先問你一樁,老六親事你可當真張羅開了?”

“還等得麼?別說老六了,將才逗那丫頭說不成,人家還急出淚了呢。”

“戴罪之身,何必急在這一時。”

“戴罪之身如何?還能不過日子了不成?奴隸們還要搭夥生崽兒呢。”

本是說笑,卻眼見他笑容淡去,目光靜了一刻。娜仁託婭不解,“怎的了?”

“我怎麼看雅予都不像是小家宅院裡養出的女兒。”

“你還是不放心她的來歷?”

“不是不放心,是不大通。這麼個女孩兒落在託瓦營裡,怎的沒名沒分?怎的不曾被生吞活吃了?”

“不是說當初正要收進帳,老六他們就破了營麼?”

“這麼巧?”烏恩卜脫笑笑,“也不是不能巧。那老五呢?”

“哎,這事兒不是都跟你說了麼?是你那么弟耍了蠻強要了人家,老五曾在中原與她有過淵源,這一回又英雄救美,這才出了這兄弟奪妻的戲。”

“不是說他們爭,是為何兄弟二人商議好在左翼大營瞞下她的身份?她又不是落根草原的頭一箇中原人。怕什麼?”

他的語聲淡淡的,不急不緩,娜仁託婭卻聽得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老五老六知道她的身份卻瞞了咱們?”

“老五不會。老六麼,”烏恩卜脫頓了頓,輕輕搖頭,“也不該會。”

“她能是什麼人?我都仔細問過她,江南人士,父母早亡,跟著哥嫂度日,後來被託瓦的人劫了來。”

“不通。”

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