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還真是會膩,脫了衣裳,她們都一樣。”
“你!你……”
不待她話成音兒,他掐住她的小臉,“可你,不是我的女人啊。”
嗯??雅予被他這突然一拐拐得有些怔。
“你是我的……”她忽閃著淚濛濛的眼睛瞅著他,賽罕好心疼,“我的心肝兒。真有一日膩了我的心和肝兒,我可還活得?”
她的淚端端蓄好了一般一下就出來,口中卻不肯饒他,“你少哄我!”
“不哄不行啊,看跟我鬧的。”
“你,你,就知道你不是真心!”
他笑著握了她的小手貼在心口,“怎的不是?摸摸。”
胸膛好熱,摸得到那通通有力的跳動,窩在他懷裡貼著的都是她給他的傷疤,心這才順了些,“……不是說,不是說心裡一直有人麼。”那一日他一句怕死揉碎了她的心,為著自己是他這一刻的因由,雅予只覺得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他不疼,她竟是生出了為他做祭的念頭。可一刻在他懷裡就又有了俗世的念頭,如今人和心都是他的,卻還是不篤定他在哪兒……
“嗯。過去的事不提了。”
他這麼沉沉嗯了一聲,雅予的心立刻陷,他果然是觸動傷心了,“隨你!”轉身扭了過去。
賽罕笑笑,又摟了啄那小耳垂兒,“又氣了?嗯?想問就大膽地問,跟我繞什麼圈子。”
被他說的有些羞,雅予賭氣道,“又怎樣?不說就不說。”
“轉過來,轉過來我告訴你。”
彆扭了一會兒,雅予轉了過來,立刻被他摁進胸膛裡,緊緊貼了不容她透氣。嗅著他的味道,她的心一刻就沒出息地軟了,軟得鼻子酸,軟得張開手臂環了他……
“還記得我跟你說十二歲那年隨阿爸在沙漠裡迷路麼?”
“嗯,記得。”
“那一回是去探額吉孃家,回來的路上因為一場風暴迷了路。阿爸把水都給我,渴死了。我揹著阿爸走了一天一夜,昏死過去。”
“啊……”當時知道他比遺腹子小妹大十三歲,雅予就曾猜想他們的阿爸就死在那次沙漠之行,可萬不才想到是這般悽慘……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家人。我被救了。可從醒來的那一刻起,耳朵就嗡嗡響,曾經能聽見幾十里,那時什麼都聽不見了,疼,流血。後來,突然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很細,卻很清楚。……從此我只能聽到那個聲音。”
“是……她?”
“嗯,她是那家的小女兒,長我兩歲,聲音很清涼,很甜。”
“……她叫什麼名字?”
“阿莉婭。”
……
“半年後,我身體恢復,她和她哥哥把我送回了草原。後來,她就留下沒走。……十七歲那年我奪了帥印,兄長們張羅給我們成親。”
懷中好靜,他不敢再講,低頭吻了吻,“魚兒?”
“……後來呢?”
“她突然收到孃家的信,說老人病重,我就送她去探病。到了後,她要留下照顧老人,我得回來述職,就分開了。從此,再無音訊。”
“再無音訊?”雅予抬起了頭,“怎的會再無音訊?”
“開始還有信,後來突然斷了。我去尋過,那村子遭了難,沒有人了,不知去了哪裡。”
他已是儘量平淡、簡短,她卻已是一臉的淚,他低頭輕輕吻住,“魚兒,這些年我沒娶是沒中意的,不是因為……”
“賽罕……”她眼睛怔怔的似沒聽著,輕聲打斷,“若是那年你們成親了,會怎樣?”
賽罕略愣了愣,更將懷中擁緊,“要你,該怎樣就怎樣,誰也攔不住。”
“我才不跟你!”淚突然洶湧,嗓音嘶啞炸了一般。
“由不得你!”
“怎的由不得?我就不是從!你強了我我也不從!”
“我就霸著,誰敢跟我爭?!”
“那怎樣?我橫豎不依!不許你碰我!”
“不依也得在我跟前兒,就是個床上的擺設也得讓我看著不許離半步!”
“那她呢?你的妻呢?你都不要?禽獸!!”
“你頭一天知道我是禽獸??我要你,早來晚來都一樣!如何??”
這一番話本是無恥之極,可雅予的心卻生生被他的怒吼震碎了,“你!你……”
不知她心裡如何,只看著那淚無措,也不知自己這一時沒了把握脫口而出是不是又犯了她中原那糟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