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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下孩子該怎麼好喲!”

英祥渾若未聞,上前心疼地看著奕霏,又看著冰兒,冰兒已經沒有哭聲,只是從眼睛裡一串串滾下淚珠,不錯目地盯著孩子不吱一聲。英祥酸楚難耐,突然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泣道:“我沒用!我沒用!”

陳氏“嘖嘖”地上前來看,見他臉上真的打出了幾個紅印子,心疼地說:“你這是何苦來!”她原地轉了幾圈,突然想到什麼法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說:“這種痢疾,來勢兇險,不過也能拖延兩天,不至於即刻要命。只是藥得跟上才行。你們偏生又沒有錢!……按說呢,我也有個法子,不過呢,你們肯定是不願意的……還是不要說的好!……”

英祥任她一個人盤馬彎弓、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有什麼法子,說出來聽聽。”

陳氏心頭一喜,卻故意嘆息道:“唉,說出來真真是傷人陰騭!不過,英祥啊,孩子是你們家的根脈,傳繼香菸的,儘量要治好他!盧三爺以前提到過,如果你願意賣堂客,他願意給一大筆銀子——比窯子裡贖清水倌兒給得還多!還保你另娶個好的!你想想,雖然你們感情好,捨不得分開,可是這也沒法子。老婆到盧家,以後日子不愁過不得,倒也不失為一條好路子。你呢,拿了錢再娶一個,你要不嫌,二婚頭的裡有不少賢惠的!那你不還是老婆孩子雙全的!……”

她扳著指頭為英祥打算,英祥語氣冷冷地對她說:“你不用說了,不可能的。你出去吧。”

陳氏愣了愣,笑道:“你再好好想想!”

英祥“忽”地起身,大大地拉開門,對陳氏吼道:“出去!”

陳氏給他唬了一跳,撇撇嘴道:“我可是好心……”卻也趕緊地出去了。冰兒的目光從孩子身上移到她的背影上,半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英祥,你把她送的雞蛋煮了。門外有一條草狗,你偷偷給那條狗吃了。”

英祥想了一會兒方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心下發寒,見冰兒緊緊摟著孩子,無聲飲泣的樣子,突然一陣難言的疲憊襲上來,無力再問、再說什麼,點點頭照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孩抱嬌兒亦鍾情

冰兒照顧了奕霏一夜,針砭、艾灸、按摩、草藥……無不用其極。奕霏的病勢未見好轉,但是好在也沒有惡化下去。用灸姜敷在肚臍上,嘔吐漸漸止息了,能喝得進一些水和母乳,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下痢。好容易聞聽雞鳴,小夫妻都是鬱青的眼圈,冰兒對英祥道:“我去藥鋪。你好好照顧孩子,別讓他著涼,多喂些熱水,瀉得這麼厲害,也是怕人的,千萬大意不得!”

英祥問:“錢萬一還是不夠怎麼辦?”

冰兒冷冷道:“鋪子是盧家的,你還沒整明白?他就是要把我們逼到極處,好答應他的條件罷了!”

“那你……”英祥伸手拉住妻子的衣袖,“還是我去吧!你若是和他們犯了脾氣,萬一有個好歹,叫我怎麼辦?!”

冰兒道:“你不能去。我昨兒想了一夜,如果盧寶潤真是衝的我來的,那些人必然會投鼠忌器,我大不了也就是受點皮肉之苦,一時總無性命之憂,你再慢慢想法子救我。若是換了你生事,豈不是正好撞在他們的圈套裡,手黑一黑,當場就能要你的命,我縱是想救,又救誰去?”

英祥聽她分析得有道理,但此去會遭遇怎樣可怕的經歷,他也不敢想象。冰兒在他額上印了一吻,道:“放心,我決不會受辱的。真有個好歹,你帶好孩子,也算是給我這輩子的交代了。”

英祥拉著她的手說:“你自己千萬多小心,少衝動!凡事三思。聽說縣太爺還是個端方的君子,真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我就去擊堂鼓報案,或許還求得了情。再不然……”

冰兒知道他“再不然”後面是什麼話,沉沉地搖了搖頭說:“不到家破人亡的絕境,不能走那步路!你不怕被處死,我還怕被關在空屋子看四方天的日子呢!”說完又親了親昏睡著的小奕霏的臉蛋,拿著最後的一百來個錢到了縣裡的慶康藥鋪。

慶康藥鋪的東家既是蘭溪縣裡最有權勢的盧家,店大未免有些欺客,太陽照遍了四野,這家藥鋪才開了門。冰兒拿著方子走進去抓藥,進門便感覺到眾夥計的異樣,她佯作不知,見夥計們拿著方子假裝斟酌著,自己便四處打量。一會兒,掌櫃出來了,冰兒已從小夥計那裡打聽到他姓王名德,平素就以看人下菜碟兒聞名的,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乾脆不與他客氣,上前道:“抓這副藥。”

王德上下打量了冰兒一番,冷笑道:“好輕巧!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