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佛尚不能磨滅,更況小兒乎?”他淡淡一笑,說道:“風雲變幻快,福禍難料多。世事在人為,成敗是天定。你們好自為之,去吧!”說完,他閉目入定,神遊空明瞭。
他兄弟二人見狀,躬身退出,自去閒話。
年少無愁緒,小兒心智純!不一會兒時間,林天遠便心懷大暢,與哥哥嘻笑玩鬧起來,央著他吹笛子,逗弄鶴群。
☆、拜師被拒心生恨 河邊嘻戰聞故音
林青塵與林天鴻、崔成海闊天空地暢談了一夜,待他們起床後,他困勁來襲,便沉沉睡去。直到妹妹林青芝闖進來招呼吃飯,他才一驚爬起。
林青芝今年只有七歲,林青塵雖然對妹妹很是疼愛,但終不如與林天鴻兄妹一般年齡這樣同喜同好,相處融洽。今又因懷有心事,便胡亂扒了兩口飯,哄了妹妹幾句,匆匆跑出門去了。
林青塵是想要林天鴻和崔成代為說情,一起拜入泰山派門下,見他二人已經走了,便去求大伯林方說情。再三央求,直到林方答應了他的請求,他才蹦跳著去幫林霽遙攤曬豆秸。
林方陪張若虛師徒在客廳用茶,遲疑了片刻,索性直說:“道長,青塵這孩子資質還算不錯,也甚喜練武,非常仰慕貴派,渴望拜入泰山門下,你看能否也把他收入門下?”
張若虛怔了片刻,臉上現出些為難之色。
王克勉說道:“師父,那小兄弟聰明機靈,資質是不錯,但我見他目光詭異多變,眉宇間隱現狡戾,恐怕不易諄教。楊師叔有前車之鑑,還請師父三思。”
張若虛聽到王克勉當著林方的面出言指責林青塵,頓感窘迫,皺眉看了他一眼,轉過臉來歉意說道:“林方兄弟,實不相瞞,我泰山派門規嚴厲,雖創下了些名頭,仍未免意氣用事,使門下弟子良莠不齊。我楊師弟曾深受其害,後來本門收納弟子,擇選更嚴。貧道雖然輕狂,在這件事上亦不敢草率,不如將此事暫且擱置延後,待過個兩三年,觀其行止再作定奪如何?”
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忿恨的嘆息,有人快步離開。
林方心知定是青塵聽到了廳內說話,也不以為意,對張若虛說道:“貧寒農家,終日奔忙於生計,難免失於對子女的管教。青塵這孩子雖有時油滑頑劣些,但本性還是很質樸的,想是他此時運背福淺機緣未到。讓他在家多待幾年也好,我也好幫我那兄弟管教他些,等知禮懂事些了再讓道長相看。”
“如此甚好!”張若虛抱歉說道:“多謝兄弟諒解。”
林青塵在門外探聽到王克勉數落自己不是,心中氣憤,卻也無可奈何,一上午幫林霽遙做活都悶悶不樂。
幾近傍晚,林天鴻才從縣城回來,義憤填膺地向父親說起了寶相寺見聞。林方聽後,先是憤慨,後又感慨,說道:“那左冠楚真是可惡,覬覦佛門寶珠,竟還用計傷人!唉······想不到竟因我之故,給師門帶來如此風波,讓師父他老人家勞心勞神,還累敬仁師叔身受重傷,真是慚愧!”他昂頭嘆息一陣,自責不已。
張若虛勸慰一番,說道:“事已至此,兄弟也不必自責。當務之急,唯有想辦法制止平息此事,否則,江湖謠傳將會為寶相寺帶來更多血光之災。”
林方點頭嘆氣,眉頭緊鎖,一籌莫展。
一時間房中靜默無聲。
星空中嵌掛著一柄鐮鉤彎月,散發著清冷的光暈,遠處不時傳來一兩聲夜鷹的怪叫。
良久之後,林方又說道:“江湖上魚龍混雜,熱衷於造謠傳訛者大有人在,如今已有人動了歪念頭,起了覬覦之心,只怕以後會更加惡劣,要想平息此事,恐非易事啊!”
林天鴻著急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只神農幫一個堂主便如此陰險狡詐,若再有別的門派,豈不是更難應付?他說著,眼睛望向張若虛,意在詢問主意。
張若虛凝眉不語,好像在思索什麼。
林青塵吃了泰山派的閉門羹,志氣受挫,心中鬱悶,可不關心什麼寶相寺、‘赤舍利’,更不關心敬仁老和尚受不受傷。誰愛爭便爭,誰愛搶便搶,誰受不受傷也與他無關。此刻他自哀出身不幸,沒有一個武功高強的爹。有一個原本武功高強的大伯吧,如今卻是練不得武,無法再教自己武功了。若非因好兄弟天鴻明日就要去泰山,他早就回家悶頭大睡了。他渙散的目光在房中晃來晃去,暗罵張若虛和王克勉有眼無珠,不識人才。
忽然見張若虛從袖底取出一本簡易薄冊,放到桌上,用手慢慢推送到林方面前,說道:“兄弟,這是貧道昨夜抄錄的本門內功心法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