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割捨不下。因此,兩權相害取其輕,必須有所取捨。
相比我軍戰騎而言,黑山軍出身賊寇,兵器裝備不好。又缺乏訓練,在正面對戰中戰鬥力有限;雖然不乏勇猛善戰之士,卻終究是良莠不齊。故而。只能讓他們前去試探一番,並且不能提前告知他們實情,把佯攻當做強攻,要讓他們全力以赴攻擊袁紹所在的中軍後陣。迫使袁紹不得不就範。從而露出馬腳。惟有如此,我才能放心大膽地率領大軍攻破袁紹中軍,繼而一舉擊潰盟軍,奪得此戰的最終勝利。”
“原來如此,主公此舉可謂是用心良苦啊!”李摯感同身受的輕嘆道。
李利輕輕搖頭,嘆息道:“這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情不得已之舉。毫無疑問,我這麼做必然有私心作祟。厚此薄彼,對黑山軍將士極不公平。奈何我李利終歸不是無慾無求的聖人。很多時候都無法徹底放下個人情感,所作的決定難免有親疏之別。除此之外,此舉另有隱患,那便是容易讓黑山軍將領誤以為我趁機排除異己,削弱黑山軍的實力,從而徹底兼併他們。這是無法辯解的事情,我也不會給他們解釋。故此,索性從一開始就不讓他們知道真相,戰後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權當這是一個意外,僅此而已。”
“末將知道該怎麼做了,待戰後便處理好一切,一定讓所有知情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不得洩露半句。”李摯恭聲應道。
“只是”李摯欲言又止的支吾一聲,待看到李利神色如常後,低聲問道:“主公何以如此篤定袁紹一定留有後手?畢竟,我軍在盟軍之中安插了很多細作,並且還有曹操和孫策兩路諸侯向我們透漏盟軍的所有軍情;為何他們從未提起過此事?難道說這是袁紹獨自籌謀的詭計,而其他各路諸侯盡皆毫不知情,甚至於對此渾然不察麼?”
“嗯,子誠此言不無道理。”李利頷首沉吟道:“我也考慮過這些因素,甚至懷疑是我自己太多疑了。但是,與曹操、孫策這樣的盟友相比,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睛。
所謂盟友,不過是相互利用、互有所圖的短期利益同盟而已,實際上連朋友都算不上。彼此間既有合作又互相提防,甚至是提防大於合作,猜忌超過信任。簡而言之,就是誰也信不過誰,虛以委蛇、逢場作戲罷了,不可當真。是以,與其將自身安危交給這些受利益驅使的盟友,不如自己留心觀察,細細推敲自己親眼見到的任何一個細節。”
話音稍頓,李利抬眼看了看遠處黑暗夜空下的山林,沉聲道:“事實上,自從接到袁紹遣使送來戰書的那一刻起,我就懷疑袁紹別有用心,必有所圖。因為他將決戰地點定在婁底原,這本身就十分蹊蹺,頗為耐人尋味。
眾所周知,函谷關外方圓百里之內只有婁底原相對空曠,適合騎兵作戰,卻對步軍十分不利。而盟軍恰恰是步軍多而戰騎少,在空曠的平原上作戰,對盟軍極為不利,而我西涼鐵騎卻能發揮出十成的戰力,可謂是佔盡上風。
如此明顯的地形劣勢,想必袁紹不會不知道;畢竟他已是年過五旬之人,生平見識過的大戰場面遠在我等之上,堪稱見多識廣。既然如此,他何以明知地勢對盟軍不利,卻還要反其道而行,偏偏將決戰地點定在婁底原呢?
毫無疑問,他之所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因為他有所依仗。而且,圖謀巨大,對自己的謀劃信心十足,以致於他不惜鋌而走險,甘冒被我軍一舉擊潰的危險,也要誘使我軍與之決戰。”
說到這兒,李利神情肅然的肯定道:“是以,儘管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究竟有何圖謀,又意欲何為,但我十分篤定他一定留有後手,並且是瞞過了各路諸侯的耳目。就在這婁底原周圍,必定隱藏著袁紹蓄謀已久的巨大陰謀,其目的就是要將我李利和我麾下的西涼軍一舉覆滅。
惟有如此。才能促使他不惜耗費數以百萬計的錢糧聯合各路諸侯討伐我,乃至於不惜血本供應數十萬大軍所需的輜重軍械,也要和我西涼軍正面決戰。”
聽了李利一番解釋後。李摯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頭,隨即命令身後兩名校尉帶領一個千人隊前去黑山騎兵中督戰,準備偷襲袁紹所在的中軍後陣。
“啊?張燕賊子竟然對西涼戰騎毫不抵抗,還下馬向李賊跪拜?這呼呼呼!”
一切正如李利所料,就在他和李摯二人一邊領軍向後陣挺進一邊說話之際,身處盟軍中軍後陣的袁紹果然得到斥候探報,得知黑山騎兵與西涼戰騎相遇時的詭異情形。以及張燕面見李利的那一幕。
這一刻,袁紹氣得七竅生煙,六腑噴火。五臟抖動,那滿目猙獰的面孔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