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埋伏在白狼山東邊的山林裡,密切觀察烏桓各部的兵馬調動,蟄伏待機,等候出擊命令。
因此,數月以來,真正負責剿滅鮮卑各個部落的漢軍並不是張遼所部,而是張燕率領的飛燕輕騎。而張遼率領武威營鐵騎一直遊弋在柳城周圍,也就是一直監視著烏桓蠻軍的大本營,伺機而動,企圖關鍵時刻給予蠻軍致命一擊。
蟄伏數月之久,終於在今天中午接到李利的出擊命令,酉時初刻武威營鐵騎將從蠻軍身後突然出擊,在蠻軍後方狠狠插上一刀。本來整個突襲計劃都很順利,張遼所部將士潛伏數月都沒有被蠻軍發現行蹤,等到李利下達攻擊命令時,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畢功於一役。不承想,眼瞅著勝利在望,卻突然發生眼前這一幕,東麓戰場勝負未分,可蠻軍的戰馬卻出現在張遼大軍面前,而且是隻見戰馬不見蠻軍。形勢十分詭異,致使張遼和董越以及身後的三萬鐵騎悵然若失,無比失落。
潛伏數月之久的辛勞,難道就這樣付之東流了麼?
這種結果讓張遼等人實在是難以接受,憂鬱和失落充斥心頭,內心的苦楚難以言表。
回首過去幾個月的艱辛歷程,張遼仍舊心有餘悸。藏頭露尾的日子實在是太艱苦了,吃不好睡不安,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吃不上一口熱飯,遇到颳風下雨的時候則愈發難熬。但是他和帳下將士硬是咬緊牙關,生生挺過來了,終於等到了主公李利的出擊命令。
兩個時辰前,張遼無比振奮地率軍出發,一路疾馳狂奔,興沖沖地往白狼山進軍,完全可以趕在酉時之前奔赴戰場。只要穿過前面的埡口就是東麓戰場,就在得償所願的緊要關頭,張遼萬萬沒想到蠻軍的戰馬竟然發瘋似的奪路逃竄,一股腦地湧進山道。剛剛若不是張遼見機不妙,及時勒令大軍避讓,三萬武威營鐵騎只怕就要毀在這些瘋狂逃竄的馬蹄之下。
那一刻,張遼腦海裡一片空白,難以名狀的挫敗感和失落感充斥心頭,一肚子苦水,卻有苦難言。諸多辛勞全都白費了,精心謀劃的突襲計劃胎死腹中。這種肝腸欲裂的感受不是局中人斷然無法理解,更體會不到有苦難言的心酸與苦楚。
但是,隨著董越的唏噓感慨和詢問,張遼迅速從失落遺憾中走出來,心頭瞬間清明,平復情緒後,他漸漸冷靜下來。心思急轉,他再次側耳傾聽山那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嗚嗚“號角聲,頓時心頭劇震,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董越將軍莫急。你仔細聽聽,山那邊是不是有號角聲?”竭力壓制心頭的狂喜,張遼擔心自己聽錯了,遂向董越求證,藉此證實山那邊的東麓戰場上的號角聲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對呀。山那邊確實有號角聲,好像是牛角號。不過又有些不像,好奇怪的聲音!”董越一邊側耳傾聽著空中傳來的響聲,一邊隨口說道。
張遼聞言大喜,眉開眼笑地道:“我就說嘛,這麼多慌不擇路的戰馬瘋狂逃竄,馬背上卻沒有一個蠻軍,未免太過詭異,完全不符合常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蠻軍的座騎戰馬雖然棄主逃跑,但蠻軍並未戰敗,仍在與主公率領的中軍激戰廝殺。哈哈哈”
董越聞聲驚詫:“文遠何出此言?戰馬都跑了,蠻軍還在戰鬥,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語氣一頓,董越話鋒陡轉,接著道:“換言之,如果蠻軍未敗,那山下的這些戰馬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蠻軍甘願棄馬,而與我軍徒步作戰?他們都是傻子呀!”
聽到董越的質疑,張遼反而愈發堅信自己的推斷,笑聲解釋道:“董越兄有所不知。我等聽到的號角聲並不是牛角號,而是毒龍號!”
“毒龍號?”董越隨口應聲,既而神情驟變,眼睛瞪得滾圓,驚聲道:“什麼?毒龍號!毒龍號一響,血流成河,人畜無存,赤地百里!主公為何主公竟然動用了毒龍號!”說話間,董越神情呆滯,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張遼十分篤定地道:“我堅信我沒有聽錯,這個號角聲正是毒龍號發出的特殊聲響。昔日青狼谷一役,我便親眼目睹過毒龍號的巨大威力,率領大軍一舉殲滅於夫羅十餘萬大軍,追殺上百里,一戰定塞北!那次大戰是周瑜將軍的成名之戰,而我則是先鋒將軍,因此對毒龍號的聲音一直不曾或忘,猶如聲聲在耳,至今仍然清清楚楚的記得。”
回憶著四年前的青狼谷之戰,張遼眼神中充滿嚮往,話語不由得戛然而止。青狼谷一役便是安北將軍周瑜的成名之戰,隨後平定塞北和收復幷州之戰更是錦上添花,一舉奠定了周瑜在軍中的將帥地位,自此以後周瑜便是主公李利的臂膀,每逢戰事都是獨當一面,名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