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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那你去哪裡?”映雪坐在馬背上,回首望著他。

“我去哪裡?”銀面笑,說得言不由衷:“呵呵,我應該在睡大頭覺養精蓄銳,或者流連煙花之地,對酒社笙歌。”

“那是西門大哥,不是你。”映雪明白過來,微微的愧疚:“你們雖是同一個身體,卻擁有兩個不同的靈魂,所以並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那麼如果有一天我和西門合二為一,映雪你希望留我還是他?”銀面盯著懷裡的她,焉然問得無比認真。

她被問得愣了一下,答不出話來。

是的,西門大哥是哥哥,銀面是摯友,他們都是缺一不可的。孰去孰留,她真的難以抉擇。而她又自私的希望,他們其實是同一個人,靈魂身體合一。

她躲開銀面熾熱的眼神,望向遠山之下墨水鎮在晨光之下的隱約,望得很遠很遠,想眺望到某個讓她難以割捨的地方,望那最後一眼。

卻看不到,看不到呵,因為那裡太遙遠了。

只能立在寒風裡,白裘擺擺蕩蕩,孑然一身。

望一串暝靄,雁聲哀怨;半規涼月人影參差,從此,你我天各一方。

她取笛,吹響。

竹笛為他贈,孽緣由他生,今日吹這最後一曲,斬斷孽緣,重歸陌路。

原來,她忘不掉那個曾經有他的地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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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連胤軒擁著絳霜睡得沉醉,睡了半宿卻陡然心口一痛,睜開了雙眸。只見窗外天色微亮,瑞雪襯得室內大亮,街上響起微微的腳步聲。

天亮了。

他沒有動,繼續保持著摟著絳霜的姿勢,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有隱隱約約的笛聲在響,在這適於清眠的大早,穿破外面的聲音,入了他的耳。

起初那聲音若有似無,飄渺不定,卻在他側耳聆聽後,愈見清晰起來。這笛聲……

他身子一僵,立即坐起身,而後掀被下榻穿衣,大步往外走。走到走廊處沉聲對連鷹吩咐了幾句,再穿上大氅,從馬廄取了馬風馳電掣的往那聲音方向飛奔起來。

此刻朝陽正在冉冉生氣,灑了雪白的大地一地,給新的一天帶來生機,卻照不去馬背上挺拔男人俊臉上的陰霾與焦急。

他在策馬急奔,馬的鐵蹄子濺了滿滿的積雪化成的泥漿,墨色大氅在風中肆虐翻鼓,強勁雙腿夾緊馬背,鐵掌中的馬鞭抽得“啪啪”作響。

可是等他趕到那個山坡,笛聲沒了,人沒了,只有照亮整個大地的朝陽爬了上來。

他瞧了瞧地下的一排整齊馬蹄印,確定自己剛才聽到的不是錯覺,果然的,那笛聲是真的存在,真的有人在吹給他聽,在肝腸寸斷的與他訣別。

是她嗎?

他翻身下馬,站在那個山頭,眺望遠處的墨水鎮,心臟急劇緊縮。

他不希望是她,只希望那陣聲音是錯覺,或者是另一個懂吹笛的人在與她的情郎話別。只是,那禿鷲嘴裡叼的東西是什麼?

只見一隻體形龐大的深色禿鷲從谷底飛上來,嘴裡叼著一隻竹笛,呱呱的叫。等它盤旋過來,他眸一沉,指間擲小石,用內力將它毫不留情打了下來。

“啪!”禿鷲重重砸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嘴中竹笛摔落,滾到他腳邊。他弓身,抬起,心頭猛然一沉。

果然是她的笛!

笛在山谷裡?!

他望過去,深邃的眸即刻沉痛起來,想也不想的朝下輕身一躍,直直往那谷底飛身下去,足尖輕點衣袍翻飛,落在陰暗的谷底。

谷底因陽光常年照射不到這裡,故十分陰溼,長滿綠油油的苔蘚,而那純淨無暇的積雪卻在融化,溼潤潤一片滋潤萬物,且在山澗處發出“滴答滴答”的水珠聲。

他無心顧及這些,只是隨意瞟了瞟,開始急切尋找他要找的那個人或那具屍體。但願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轉身,卻立即讓潔白雪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紅驚得後退一步。

該死的,這血不是牲畜猛禽血,而是人血,活生生的人血!因為雪地上明顯有被人困過的印痕,而旁邊還有一個纖細的女子手掌印!

他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地用指尖去捻那血跡,細細放在鼻尖聞了聞,俊臉霎時變得更難看。果然有人跌落谷底了,是她嗎?

“蘇映雪!”想到此,他的心臟瞬息如被繩子勒起,嚯的站起高大的身子,痛苦萬分望向那禿鷲安在崖壁的巢|穴。

“該死的,千萬不要!”他急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