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將頭髮擦乾,取過一旁的裡衣還未來得及換,有人卻已經反悔轉身,將他一把拉入懷中。
楚淵眯眼:“放肆。”
“這叫恃寵而驕。”段白月打橫抱起他,“算準了皇上不捨得將我如何。”
楚淵環住他的脖頸,閉著眼睛親吻過來。
段白月將人壓在床上,雙唇片刻也未曾分離。
等了這麼些年,一旦打破禁忌,便只想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十天也好,十年也好,一輩子更好。
屋外風雨瀟瀟,段白月痴迷看著身下之人,視線寸寸滑過那英氣眉眼,像是要將此刻情景烙進心裡。楚淵雙手撐在他胸前,掌心下的蜜色肌肉線條分明,有些早年留下的傷疤,卻一點都不難看,反而多了幾分力量的美感。
“在想什麼?”段白月低聲問。
“西南府。”楚淵道,“我想去看看。”
“不等將來了?”段白月俯身抱住他,“也好,待這陣的事情完了,我便來接你前往西南。”
楚淵閉上眼睛,笑笑:“嗯。”
段白月揮手掃下床帳,親吻愈發難分難捨。楚淵微微仰著頭,雙手被他按在枕邊。床頭燭火跳動,挑亮一派芙蓉春宵色。
行宮小偏院內,段瑤道:“今晚的兩招,與昨夜的兩招,似乎並無不同。”
老頭道:“那是因為你悟性還不夠。”
段瑤微微皺眉。
“不過也不著急。”老頭道,“練功夫講究機緣巧合,有些事情,強求不來的。”
段瑤點頭:“師父也這麼說,可若我遲遲悟不出來,那還能解焚星棋局,救我哥哥嗎?”
老頭道:“說不準。”
段瑤嘆氣。
“我雖不會看相,卻也知道好人該有好命,因果輪迴報應不爽。”老頭道,“西南王看著耳清目明,不像是心有惡念之人,命數想來也會不錯。”
對的,段瑤心想,而且我哥還是個情聖,不管怎麼看,都應該長命百歲才是。
老頭又用手沾了些粽子糖,放在嘴中舔了舔。
段瑤勸道:“老前輩莫再吃了,放了這麼久,也該壞了。我再去城中買一包便是。”
老頭搖頭:“好壞能吃多少,做個念想罷了。”
見他一臉蒼涼,段瑤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陣子才試探著問:“那,可要我去偷偷探望一下那位鳳姑婆婆?”
老頭道:“莫要打擾她了,一年看一回,知道她日子過得好,便已足夠。”
段瑤道:“是。”
老頭捂著胸口咳嗽,強撐著站起來,顫顫巍巍進了內室。
段瑤又記了一回棋譜與心法,便也起身回了住處,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後頭索性一躍而起,拿著裂雲刀去了金滿客棧。
景流天正在床上打坐,聽到動靜後睜開眼睛,意外道:“段小王爺怎麼來了?”
“有件事想請教景樓主。”段瑤道。
景流天問:“小王爺可知,飛鸞樓並非日日都會開門做生意?”
“我知道要排隊,可我不想排。”段瑤“啪”往桌上拍了把毒藥,“用這些換,行不行?”
景流天看了眼,道:“不行。”
段瑤堅持:“行。”
景流天好笑:“段小王爺,如此便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又不是中原江湖中人,自然不需要守中原江湖的規矩。”段瑤道,“我只問一件事。”
“也罷。”景流天道,“小王爺請講。”
“這世間可有誰既能知曉焚星局與焚星的秘密,又武功高強隱姓他鄉,還有個守而不得的戀人?”段瑤問。
“能知曉焚星與焚星局的秘密,便與潮崖有關係。隱姓埋名的高人,這江湖中多了去,至於兒女情長,就更加難以猜測了。”景流天道,“三樣加在一起,還當真不知道是誰。”
段瑤道:“那這個問題不做準,我再問一個。”
景流天好笑:“段小王爺真不愧是出自西南府。”半分虧也不吃。
段瑤道:“我說了,還請景樓主莫要打擾到老人家。”
景流天點頭:“自然,飛鸞樓這點操守尚且還有。”
段瑤問:“幾十年前,江湖中可有一名女子,名字中有個‘鳳’字?”
景流天道:“這個字,少說也有十幾個。”
“那情路坎坷的呢?”段瑤窮追不捨。
景流天道:“江湖女子大多情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