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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就是這樣才讓她不知所措、暗惱在心,不曉得該怎麼應付他突兀的正經和流裡流氣。

想到這,忍不住讓無奈輕嘆出口。

“我看過他的資料,悔過書是個人資料的三倍厚,但無損於他在警界出色的辦事能力。這個案子我期待你們兩人的表現,至少讓我找到一個推薦你們兩人進刑事局的理由。”

這話嚴重惹惱任裘靡。“我不要!”

“別誤會,我單純看重你跟封志尚兩人的能力,無關交情,我們已經七、八年沒有見面,何來人情之說。”

“我要留在基層。”

“我說過要看你們在這件案子裡的表現來決定,別太有自信。”

這樣的解釋仍然無法平息任裘靡的火氣。

脾氣真拗。“我收回,當我沒說。”

“這是道歉?”

“是的,我道歉。”這句話隱含笑意:“能讓偵六隊隊長低頭道歉,你本事不小。”

“我也有錯。”她對“人情”二字太敏感。

“既然如此,大家扯平?”他伸手。

任裘靡回應,握住他的。

殺氣再度射向柏成渡,逗得他快笑出聲,不懷好意的心思悄然冒出頭,不讓掌心的小手離開。

“渡哥?”無解的困惑籠上忽近的男性臉孔陰影。

“就當是大哥送給小妹的一個玩笑──”柏成渡湊近她耳邊,另一掌托住小妹纖細的頸項,大大方方在臉頰落吻。

吼!辦公室內殺出轟雷犬吠和隆隆腳步聲。

“自求多福。”撂下祝福,柏成渡長腳飛快奔離,心情大好。

他可不想跟一頭獵犬較勁。

擦擦擦……他就知道那傢伙不懷好心眼!

擦擦擦……找死!竟敢覬覦他封志尚的女人!

擦擦擦……看起來正氣凜然,骨子裡是隻衣冠禽獸!

他擦擦擦……

“住手。”揚臂擋開眼前面紙,疼痛的右頰是封志尚猛擦的結果。“很痛。”

帶火的眼定定鎖在紅熱的臉頰,彷彿上頭還留有什麼細菌似的,要不是心上人凌厲的視線警告,他還想再抽張面紙,滿腦子令他眼紅的記憶只有徒增怒氣的功效。

被拉到角落的任裘靡終於明白柏成渡那句“自求多福”的真意。

“他在逗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逗我就能親你的臉頰?我連親都沒親過的你的臉頰?”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傢伙是在輕薄你!你應該把他抓起來打個十拳八掌、丟進看守所關上十天半個月!”氣煞他也!

“那只是兄長對妹妹的──”

“少來!”柏成渡就可以,他就不行,厚此薄彼!“如果兄長對妹妹就可以這樣,那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挾持你回家做做有益身心的運動、促進彼此情感交流、關係和諧?”

白晰的臉泛起紅潮,不搭話。

“你不公平,裘靡。”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挾帶最惠國待遇的優勢、得到冰山佳人的首肯進入她的生命,而他這個一路披荊斬棘、辛苦追尋的人卻至今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跨進一步!“你不公平,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忽遠忽近、時親時疏的態度讓我跟著你時喜時憂,終日惶惶不安,擔心自己最後仍然被你拒絕在心門之外。你可知當我擁你入懷的時候我是多麼高興?在你拒絕我接近的時候我又有多失望?你讓我──”

“我沒有拒絕你接近我。”渡哥的動作來得突然,她無法防範,並非心甘情願。

事實上,如果來得及,先出手揍人的會是她。

自始至終,能這麼靠近她、走入她生活圈的除了養育她成人的修女之外,就只有他;但前者還不像他如此徹底,確確實實地在她的生命中佔下一席之地。

總歸一句話:“是你從來不曾主動過。”

“──感到前所未有的挫──什麼?”長串的抱怨急煞在口,他剛有沒有聽錯?“你說什麼?”

“我沒有拒絕你接近我,只是不習慣。”

這意思是──“你是說,我可以抱你、親你、吻你、甚至是拉你上──喔,又打我!”

“禽獸。”滿腦子都是歪主意。

“你不知道我快被你的態度逼得發瘋──”雙手壓在壁面,將高瘦的身子困在兩臂之間,緩緩逼近。“我一直想吻你、想與你更進一步,以確認彼此的關係,但又怕你生氣,把我推得更遠──你知不知道只能看不能吃、只能聞不能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