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的三位家主,彷彿要把他們看穿一般。
三位家主沒有畏懼,也沒有迴避,眼睛直視胡不為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我等前來,是為了鬧匪之事,請大人秉公處理,還知北縣一個安寧。我等治下之民,無不感恩戴德。”
胡不為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當看到同進同退的三家家主。
他的內心不由的一揪,再也沒有剛才的從容淡定。
看著態度謙卑,但是卻鐵骨錚錚,聲音震耳欲聾的李家家主,胡不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無奈。
他有些頹喪的嘆氣一聲,彷彿全身精氣神被瞬間掏空,有幾分委頓的斜靠在官椅之上。
就像是一隻被扎破的皮球,再也沒有剛才和胡庭玉對壘的氣勢。
大勢已去,為之奈何。
胡不為的嘴巴上扯,儘量的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也許有人會感到詫異。李家,王家,胡家最多算是知北縣的大戶,富裕人家,雖然奴僕如雲,穀物如山。
百年經營,在知北縣關係錯綜複雜,根支錯節,在常人眼中是龐然大物。但是對掌握一縣權柄的胡不為來說,並不算什麼。
破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可不是講講而已。
在古代,官員代天子以牧萬民,身份地位特殊,具有天然的優勢。
縣尊胡不為之所以看到這三人,就神情委頓,再也沒有爭雄的心思。那是因為胡不為比常人都看的要遠,他在三位家主身上看到了一種大勢。
大乾立國三百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民心思定。
在這種大勢面前,就算胡不為執掌一縣權柄,貴為縣尊,也沒有辦法和這種大勢抗衡。
“匪徒侵擾鄉鄰,罪在不赦,當誅殺以正法典。”
胡不為看了一眼胡庭玉,眼睛中流露出一絲果決,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茲為人巡檢胡庭玉全權負責剿匪事宜。”
“謝大人!”
司徒刑見胡不為十分光棍的服軟,也沒有得勢不饒人。強行壓抑住眼中的喜色,拱手行禮後一臉真誠的說道。
“諾,下官領命!”
胡庭玉十分詫異的看了一眼胡不為,單膝跪倒領命。
心中對胡不為的果決感到讚賞,事不可為就果斷放棄,怪不得胡不為能夠執一縣之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