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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宿命輪迴

一切塵寰皆命定,何故痴心妄改之;

不若隨風東逝去,蒼茫天涯何處塵。

“孽緣遇知音,情義兩相傾;可憐情已種,無奈不生根。”

“小友,老朽再多言一句,有的心念若此時未動,之後便不要再動了,否則,於你於他人都是一場大禍。”

凌汐池的腦海中驀的迴響起那位曾在烈陽城和曲女城為她指點迷津的算命老先生的話。

輪迴之花又變回了花朵的形狀,在她面前幽幽的漂浮著,帶著飽滿的生命力以及一種不可抗拒的天命。

它的全身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白光,慘淡而又陰森。

凌汐池閉上了眼睛。

她彷彿看見了一條河在她面前緩緩流淌,河的對岸,是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遙遠的注視著她。

她突然明白了那兩句的含義。

若不生離,只有死別。

這是他們早已註定的宿命。

雙手在她身側緊緊的握成拳,她來到這裡是命,無啟族的滅亡是命,就連他與她的一切都是命,輪迴之花是在告訴她,在命運面前沒有任何人可以高高在上嗎?她只能像是一隻待宰羔羊一樣任由命運宰割?

那一刻,她恨極了命運,也恨極了輪迴之花。

她的心無比疼痛,比起身體之痛,更難以言明的是那種明知在一起便會痛失所有的無力感,明知結局不可能更改,卻又不甘被命運所操縱的憤懣,疼痛、憤怒、不甘交織在一起像驚濤駭浪一般朝她鋪天蓋地的湧來。

就在她要被淹沒的那一刻。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不,這一次她絕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她要和老天賭一把。

一股熱流從她的丹田內湧出,瞬間流淌過她的奇經八脈,遍佈她的四肢百骸,她抬起手指,火陽訣破體而出,一道瑩亮的紅光四射而出,帶著熾烈燃燒的氣息,化作熊熊的火焰,如燎原的天火一般衝向了那朝她撲面而來的命運的浪潮。

隨即她的右手一抬,使出了仙霞功的第二層煙霞仙客。

煙霞仙客,嘲風弄月,笑傲煙霞,只有忘卻物我的界限,達到無己、無功、無名的境界,無所依憑而遊於無窮,便可無色無相,不著形相,無跡可尋。

這段時間來,除了去北山礦場那一次之外,她甚少使用師父傳她的仙霞功,對決時多用火陽訣和輪迴之花的功法,偶然使用,也多用於護體之用,一來因為她始終參悟不透仙霞功的最高層,二來,她曾在師父臨終之前答應過她,會用她的武功來行善於世人,絕不欺凌弱小,她自問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無啟族血海深仇後,自己只能有負於師父的囑託,故而更不敢大肆的使用仙霞功了。

可此刻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仙霞功的罡氣籠罩住了在她面前漂浮著的輪迴之花,那一刻,滿目霞光籠罩寰宇,潑天波浪滲人心魂,輪迴之花顫抖了兩下,又分裂成了一片片如冰晶一般的花瓣,洋洋灑灑的自她的四周落下,如星辰墜落在星河之中,泛起了點點的熒光。

她舉目四顧,周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知道自己的神思被困在了這虛空之中,再次抬起了手掌,準備強行劈開這一方天地。

耳旁有人在急促的說著:“汐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冷靜下來。”

一曲笛音又響了起來,像是催魂魔咒,想要再一次禁錮她的思緒。

凌汐池用心聆聽的一會兒,突然朝著一個方向伸出了手。

那蒼茫的空間被破開,世界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大雨已經停歇,雨過初晴,天邊橫跨著一條彩虹。

天色湛藍如同一塊藍水晶。

凌汐池睜開了眼睛,發現他們已經沒在縛仙網上了,自己此刻正躺在蕭惜惟的懷中,他的手緊握著她的手,眼中是難以言喻的緊張。

慕蓂牙正站在他們不遠處吹著笛子,笛子灌入腦中之時,帶著一股莫名的眩暈感,彷彿要將她再一次拉入那虛空之中。

凌汐池突然明白過來,看來正是慕蓂牙的笛聲強行喚醒了她體內的輪迴之花,助她衝破了縹無給她下的封印。

看著她空洞的眸子猛然恢復了光彩,蕭惜惟怔了怔,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見她的手如閃電一般伸了出去,捏住了慕蓂牙的笛子,勁力一吐,笛子被震得粉碎。

慕蓂牙吃了一驚,正欲躲閃,那隻纖細的手已經快速探了過來,快到她無法閃避,待到她反應過來時,她的脖子已經被人緊緊的扼住。

慕蓂牙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