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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時在蓮花座上掙扎著,打坐時也沒用丹田呼吸,而是大口喘氣。此刻,他後頸流下一道汗水。

「生病了嗎?」瞬說。

「管他怎樣?為什麼我們要擔心那傢伙?」覺抱怨。

「不……果然沒錯。」瞬聽起來對自己的推測相當有信心。

「什麼沒錯?」

「擬蓑白的詛咒。」

覺嗤之以鼻。「我說過很多次了,那是騙人的。謠言而已。」

「不對,不是謠言。還記得擬蓑白起火的時候發生什麼事嗎?」

瞬後半段的話語是看著我問的。

「當然記得。」

「當時擬蓑白上方突然出現人影對吧?抱著嬰兒的媽媽。」

「這又怎麼了?」

「那應該是擬蓑白為了抵抗人類攻擊,製造出來的影像。」

「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我光看了影像就非常不舒服。大家也一樣吧?直接攻擊擬蓑白的離塵師父一定更嚴重。咒力的火焰突然消失也是因為精神渙散。」

「也就是說……看了會影響情緒?」我還不太理解事情的脈絡。

「那是擬蓑白說的愧宕機制。」

我驚覺確實如此。為什麼在瞬提起前都沒想過呢?

「擬蓑白打算放出影像,趁人類停止攻擊的瞬間逃走。不過對具備愧宕機制的人類來說,這種影響可不是遲疑,但攻撃物件畢竟不是真人,不到猝死的地步……」

我打從心底佩服瞬,他居然這麼快就洞悉局勢。之後的研究也指出擬蓑白的詛咒可能源於愧宕機制的缺陷。即使只是幻覺,人類看到影像,潛意識還是自然產生攻擊人類是禁忌的想法。即使一、兩個月後失去理性,觸發愧宕機制喪命也不足為奇。

「說不定這傢伙一個月後就會死?」覺聽完瞬的說明後不禁得意起來。「活該,誰教你燒了圖書館用具。」

「……或許更快。」瞬看著離塵師父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

「這不是正好?他死在這裡,我們的事情就不會穿幫了。」覺回答。

「別胡說了,」我小聲斥責。「我們現在沒一個人能使用咒力,他死了,我們被扔在這裡要怎麼回家?」

我嘴上說得很輕鬆,但兩人眼中浮現的恐懼讓我打從心底發抖,意識到我們的處境有多艱難。覺說得沒錯,我們如果被帶回清淨寺,他們絕不會從寬發落。儘管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發展,但或許真會被「處分」。就算選擇逃走,也像從一隻油鍋摔進下一個火堆,陷入四面楚歌的窘況。

過了兩個小時,腳步愈來愈遲緩,連蝸牛都追得過我們,不知何時才能抵達清淨寺的情況讓我十分擔憂。

突然,左前方的樹叢傳來聲響。

離塵師父注視樹叢,草木藤蔓瞬間飛向四面八方。遮蔽物消失後,某種生物的身影呆愣原地。

「是化鼠。」瞬低聲說。

我曾在某次放學後救起溺水的化鼠,但這隻比當時大兩倍,身高和我差不多。眼前的化鼠搞不清楚狀況,抬起豬一樣的皺鼻子猛嗅著空氣。

「情況好像有點怪。」

真理亞說得對,我也感到不對勁。不僅僅是化鼠背著弓箭、身穿皮甲的怪異模樣,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那傢伙是怎樣?好囂張。」

覺說完後我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眼前這隻化鼠的舉動與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我們在水道上救過的木蠹蛾鼠窩工鼠,即使見到像我們這樣的小孩也一樣卑躬屈膝,但這隻化鼠見到乘著蓮花座的離塵師父也絲毫不顯畏懼。

化鼠猛然回頭大聲喊叫。

「嘎嘎嘎嘎!*◎□&!咕嚕嚕嚕,吱吱吱吱,+$£!」

它接下來的行為更令人震驚。化鼠宛如紅色彈珠般的雙眼瞪著離塵師父,從背後抽出弓,準備上箭。霎時間,弓箭就被白熾的火焰包圍,化鼠哀嚎著放開手。它遲緩地轉身逃走,卻被咒力捕捉,懸蕩在離塵師父的面前拚死掙扎。

「好個畜生,竟敢出手傷人?」

離塵師父口氣冷冽,化鼠發出莫名其妙的怪聲。此時,化鼠頭上的圓錐形帽盔倏然彈飛。

「額頭上沒有刺青,你究竟哪來的?」

化鼠露出黃色門牙,吐出口水威嚇對方。顯然完全無法溝通。

「日本應該沒有野生鼠窩,這是外來種吧?」

離塵師父低喃一句,用咒力轉動化鼠的身體仔細端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