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警局裡的常客,J市的警局逛夠了,又跑去H市的警局繼續逛。
值得一提的是,H市的警察要比J市的警察整體上來說,精神面貌都要好上許多,態度絕對不恐怖,就是有點嚇人。
警察態度好起來,其實並不比態度嚴厲好多少,甚至反而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應惜女士,請坐。”
一位三十多歲的警察請我落座在審訊室的椅子裡,他隨即很有禮貌地用手扶住身前衣襟坐下,續而,有渾身散發濃郁熟女氣息的漂亮女警端著咖啡過來,放在我同男警察面前桌上,就這待遇,我在J市是一次也沒遇到過。
桌子上擺著張列星從那聽雪墓地裡挖出來的紫檀盒子,難道昨天高強是帶著這東西過來H市,將證物呈給H市警局的?不對呀,昨天飛機始終停在後院,沒離開過,那東西只要一啟動,想不發現都難。
“應惜女士,這是昨天你的丈夫高強親自送去J市警局的,今天一大早特意乘最早一班飛機送過來,現在它就放在這裡,還請應惜女士回答下,這裡裝著的是什麼?”
好客氣,我看怪物一樣看著對面白胖胖的中年警察,“知道,這是那聽雪丟失的那串佛珠,不過,裡面少了兩顆。”
他聽完搖了搖頭,“不,這裡一顆也不缺,加上之前你同張列星上交的那顆佛珠,正好是一百零八顆。”警察說著,戴好白手套,開啟紫檀盒子給我看,他把佛珠一顆顆地拿出來裝到塑封袋裡,我同他一起一顆顆地數,確實是一百零八顆,一顆也不少。
見鬼了,那昨天我從運動服裡找出來的珠子是哪裡來的,同樣的材質,不可能差的,就是那聽雪那串佛珠上的,怎麼會多出來一顆呢?我記得我把佛珠放在了我的首飾盒裡,我恨不能這就飛回J市,開啟首飾盒同這些佛珠一起比對下,看看到底是錯在了哪裡。
“他們的材質都一樣嗎?確定是同一串佛珠嗎?”我不死心地問他。
將裝佛珠的塑封袋放到紫檀盒子裡,蓋好蓋子,警察慢悠悠回到,“這個需要送去技術科檢驗,但是從外觀來看,應該是同一串的。”
警察回答得很仔細,“可是,我手裡還有一顆珠子,同這個也是同樣質地,不過,我不知道它是怎麼冒出來的。”
“為何應惜女士此次前來不帶過來,同這些佛珠一起讓技術科鑑定下呢?”他的眼睛裡閃著審度的光,他不會逼迫人,但是他隨和的樣子更給人以壓迫感。
“我忘了……”其實是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高強已經連夜把佛珠交出,所以,也就沒準備把佛珠帶過來,至少我要弄清楚佛珠是怎麼被放到我口袋裡的,眼下卻有點解釋不清了,警察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這麼重要的證物被我一句忘了輕輕帶過,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看來,應惜女士認為那顆佛珠並不十分重要。”警察保持微笑同我說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小小聲地回了句,終究有些理虧。
“好,佛珠的事我們稍後再談,今天請應惜女士來,是為了請你再說一邊,你最後見到那聽雪時的情況。”警察端正姿勢,等我答覆。
我將重複過多遍的供詞再複述一遍,警察很耐心地記錄下來,他目光黏在記錄本上,許久才問我道,“你同那小姐不合?”
警察總是問些令我為難的問題,“不算不合,就是曾經鬧過些彆扭。”
“怎麼會同她鬧彆扭?”警察跟進。
我不想將那聽雪當日在灌湯包店裡的對話說出去,我覺得那樣對她很不尊重,“就是她喜歡張列星,張列星喜歡我,所以,我們之間才會鬧彆扭。”我寧願被人家看成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願意去了的那聽雪受到詆譭,何況她還有不得已的苦衷。
警察吧嗒了下嘴,斟酌用詞後開口,“可是,據我聽說,那聽雪曾多次求寄宿在你家的張列星收留,可是張列星一再拒絕,後來她找到了你,而且,你們曾經有過一番對話。”
說完,警察自紫檀盒子後面,拿出一根記錄筆來,開啟播放鍵,這根記錄筆很細小,被紫檀盒子擋住,我根本就沒發現過它的存在,忽然見它,倒是吃驚得很,難道是高強交出來給警察的?
那聽雪當日的話一字不漏地播放完畢,警察拿回去也放進紫檀盒子裡。
“看來你們的彆扭,可不是像應惜女士說得那樣簡單。”
我維護那聽雪的那一點用心,被他無情揭穿,我氣憤地怒瞪著他,“人都已經死了,你放這些有什麼用?這對查清是誰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