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報紙無心再散步下去,折返回別墅,拿給高強看。
高強對這則新聞很不感冒,“早晚的時,那個佛珠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他是逃不掉的。”
他說得也對,就是我對於那薦黎的沉穩感到納悶,既然他有所警覺,卻為何不選擇逃跑,反而是呆在J市,等著警察找到他,難道真的是良心發現嗎?我甩甩頭,留在高強身邊日久,看什麼都是陰謀論,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無奈。
“如果他真的想逃也未必就逃不掉,科技再發達,不是還有很多失蹤人口查詢不到嗎?”
高強不願意同我這個槓精說話,他溜溜達達直接走開。
張列星站在樓梯上聽到我同高強談話,下樓來拿過報紙看過,隨手一丟,走人,他更痛快,連話都沒同我講上一句。
我悶悶地,並沒為那薦黎的認罪而歡欣,總覺得整件事沒那麼簡單,那聽雪的死未必就能大白天下。
被帶去警局問話的林小姐當日即被放出,高強第二日攜我前去給林小姐壓驚,看看人家的待遇,再回想我當日情景,天差地別,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小姐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笑臉相迎,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剛從那裡出來的。
高強照例陪著顧老說話,林小姐也算與我同病相憐,坐在一處聊天很是有話題感。
“林小姐,這次已經沒事了?”我問她,倒是真心希望她不要受我當日那些苦楚。
林小姐交叉雙手攏在膝蓋上,許久嘆上一口氣,“還不知道……說是張浦勻臨死前,不知為何,在地上用手摳出‘林小姐’三字,手指甲都摳斷了,上面血肉模糊的,那地上的字都沾著肉絲。”
我聽得渾身打冷顫,“那得多疼呀。”
林小姐噗嗤一聲被我逗笑了,“本來挺恐怖的一件事,怎麼讓你說得這麼搞笑呢?”
搞笑?我怎麼不覺得?“有嗎?”我眨眼問她,無法明白到底搞笑在何處。
“連死都不怕,他還會怕疼?”
這倒是對的,還是林小姐說得對,“也是……”我幹哈哈兩聲。
“應太有郵箱嗎?”林小姐忽然湊過來問我,我見鬼一樣瞅著她,太恐怖了,當日那聽雪就是如此問我的,接著不久她便死於非命,如今林小姐又是如此問我,問得我差點脫口而出‘不要死’。
“有……”我與驚恐中點頭,“林小姐有事?”我希望我能幫到她,而不是事後接收她定時傳送的郵件。
林小姐被我恐怖的表情嚇到,“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聽說應太改編古曲技藝高超,上次在H市郭府上很露了把臉,我也是會彈些琴的,所以想同應太討個簡單點的曲子練練,有機會也光彩一把。”
她說笑的樣子,我拍拍胸口,真是驚弓之鳥,胡思亂想,“好,等我回去找幾首都給你發過來。”
林小姐不禁樂得一再道謝。
我本以為這次只是簡單的見面,不想人越來越多,忽然張列星也出現在我面前,林小姐起身去招呼客人,我閒坐著,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張列星也不客氣,直接坐下。
“你離我太近了。”我警告他,希望他能同我保持距離。
他側首瞧了眼,“是嗎,我不覺得。”他說著,居然得寸進尺,又往我身邊擠了擠。
我另一側是沙發扶手,哪裡還有地方躲他,只好起身給他騰地。
“你別走。”張列星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坐回沙發。
我所在的位置在偏廳一角,沙發外是一圈芭蕉樹,枝繁葉茂,將人隔絕在外,如果不注意,是沒有人會發現這邊的。
“你要幹什麼?”我甩開張列星的狗爪子。
“你為什麼就這麼排斥我呢?”張列星的臉漲到赤紅,難道他以為我會對他投懷送抱嗎?簡直做夢。
我擰著身子,背靠在沙發扶手上,警惕地看著他,“自從那個珠子出現在我口袋裡後,你就應該想到我對你該有多討厭。”
“應惜,你為什麼那麼確定就是我?”
我無法答他,因為都是我的猜測,可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他除非捉住真正放珠子的人,否則,我是改變不了對他的看法的。
“保鏢……”我只能這樣答他,他頓時不說話了。
他坐正了身子,低著頭若有所思,難道是我說對了?我詫異。
“你都知道了些什麼?”張列星問我道,“現在,你是打算要幫著高強對付我咯。”
什麼話,神經太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