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張列星同張浦勻的反應,深深覺得不對勁起來,哪裡不對?
尋思著,眼見他們分立兩旁,誰也不說話。
張列星猶豫著不時看向太平間,腿邁了幾次也走不過去,他是心中有愧。
再看張浦勻更是懺悔的低頭不住淌淚,時不時的抽噎一聲,掩住衝到嗓子眼裡的哀嚎。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不過,張太的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不禁心下一凜,記起當初關於張太的一件事來,那聽雪曾經讓我傳話給顧老……
可怕,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是又止不住地繼續想著,捨車保帥?
我抬頭恰好與張列星望過來的眼神撞到一處,他立時心虛地別開頭去,我知道我猜對了,可是我不願意相信。
站起身,我抖著身子來到張列星面前,“她是你姐姐,你知道嗎?”
張列星滿臉震驚的看著我,他以為我不知道,豈知我已經全猜出來了。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斷送掉,捨棄她的正是她視為最親近的人,不會有人為她伸張正義,若有人對她的死少一點嘲笑都算是仁慈,這是怎樣錐心的遭遇啊,我再也無法討厭她,甚至心疼到無法自已。
“我知道……”張列星被質問到崩潰,大吼一聲矮身蹲在地上,“都是我的錯!”他大哭。
“應惜,你這是做什麼?”高強過來抱住我,把我拖到一邊。
我鄙視地盯住張列星,又拿憤恨的眼去看張浦勻。
他不敢同我對視,窩囊的去到一旁抱頭痛哭。
“帶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我冷聲,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
“好,我帶你走,你冷靜些,應惜。”高強哄著我進去電梯,直接送我回去別墅。
三天後是張太葬禮,我同高強一同出席,卻對張列星與張浦勻全程無視,只同李太見禮。
從來都是頭腦簡單,只懂咋咋呼呼的李太,這次再見已經不同往日,她的眼裡多了份滄桑,和看透世事的悲涼,那是誰也不想悟透的傷心。
張太的葬禮極簡,基本都是張家比較親近的幾支親戚,說得上外人的就是我同高強,還有顧來派來的林小姐出席。
“謝謝應太來送張太。”李太向我謝禮。
“節哀……”此時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我知道這次事件的震撼絕不只是傷心那麼簡單,但是她又能怎樣呢?我又能怎樣呢?還是要繼續活下去,在這悲涼的世界裡苟延殘喘,只因我們都是弱者的代名詞。
“張太在出事之前,還託我稍話,她說她謝謝你。”李太與我低語。
我一時沒大明白,旋即品出味來,“原來她都知道?”我問。
李太沒有回話,她轉身離開,再沒與我談過。
葬禮結束,高強同我去赴白宴,我本不想去,主要是不願見張列星和張浦勻,但是高強非商量著讓我去,好歹全場走到,不缺禮數。
我同他到了白宴現場,氣氛依舊壓抑無比,我沒食慾,坐在桌邊想著李太代張太稍的話,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應太,吃點東西。”林小姐坐我旁邊,為我夾菜。
見到跟顧老有關的人我心裡就發寒,連帶看林小姐也不似原來和善,反而有些面目猙獰。
“應太有心事?”見我沒動筷,也不同她講話,林小姐貼心問我,“還是身體不舒服?”
我搖頭,“沒事……”
也許是情緒太低落,她仔細盯著我的臉看過,才到,“是同高總吵架了?”
我他麼還敢吵架麼?這都吵死一位了,我繼續搖頭,“不是,就是想著張太這麼年輕就……太可惜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的時候人必須得學會收斂些,畢竟是人都只有一條命。”林小姐的話像把刀插在我心上,她是不同情張太的,也許還會認為她死有餘辜,我想,也許這才是她活得比我安然的原因吧。
“林小姐說的是。”我虛與委蛇,再不肯同她交談。
白宴上是無人飲酒熱鬧的,所以很快便得以散場,終於可以離開的我去找高強,他也正與張家人握手道別。
張列星的視線始終追隨著我,似乎有話要同我講。
我對他徹底沒了好印象,看他還不如高強,拿眼白了他一眼,隨即挽起高強告辭。
“心情不好?”辭別眾人,高強問我。
“嗯。”我用鼻子哼著回答。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