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是件很痛苦的事,高強第二日整整在床上趴了一天,連吃飯都是吩咐服務生送進來,我推到床前同他一起進的餐。
本來張列星終於恢復康健,商量了今日大家一起出去遊玩,誰想高強哼哼唧唧不肯起床,那聽雪送禮物過來,悄聲同我問話,“高總這是怎麼了?”
我不敢說高強是宿醉,怕給他以後惹來麻煩,“他可能昨天出去散步有些著涼了。”我如是答她。
“什麼,這個季節還能著涼?”那聽雪根本不信,“是不是喝酒了,我聞著你們屋子裡好大的酒味。”
“他常有臨睡前喝一杯紅酒的習慣,我又沒注意通風,所以才會聞到的。”我解釋得很費腦筋。
“哦……”那聽雪不再打聽,轉身出去。
我知道她是都要彙報給張列星聽的,就憑張列星的聰明勁,恐怕他便能猜到我是在撒謊。
睡了一整天,高強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見我進到臥室內便問我,“是那小姐?”
我點頭,“是呀,又來送禮物了,看來這張列星在H市還真是沒白呆。”
聽我誇張列星,高強半眯醉眼,“難道我就是白呆過的麼?”
“不,你更沒白呆過,那麼多的朋友,真好……”我是由衷的說,交朋友交的是心,不是身份背景,那些個人對高強的情意我看在眼裡的,是一點笑話的意思也沒有的。
高強不語,若有所思,“可惜,他們沒條件給你送這麼多禮物。”
我無所謂地聳肩,“禮物夠多了,你若是早說會見那麼多人,我早把這些禮物都帶過去分了,免得回去的時候麻煩。”
“哈哈……”他笑,“真不愧是我老婆,知道有舍有得,就是張老弟知道你枉費了他的心思,恐怕是要傷心咯。”
男人間的交往與思維我是真的不懂,他說的話我只當是放屁,“我才不在乎他是怎麼想的呢……”
入夜,張列星再也按捺不住,過來親自敲門來找,身後還跟著張文殊同老林。
“高總,怎麼,溫柔鄉里不願醒麼,都晚上了還賴在床上不起來?”張文殊進到門裡,便開始扯著嗓門鬼叫。
老林向來性格陰沉,完全不同於張文殊的咋咋呼呼,他先是湊到臥室門前向裡看了看,一見高強才從床上迷糊坐起,立即招呼,“高總,大家可都等你出去呢,什麼時候起來,給個痛快話。”
張列星一副容光煥發模樣,恢復得比從前狀態還好,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也不著急催促高強,只是拿眼睛使勁盯住我看,“嫂子,好本事呀。”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心中暗罵,走回鋼琴前不肯理他。
吵吵鬧鬧間,高強起來洗漱,然後大家一起出去吃宵夜。
那聽雪小鳥依人地同張列星一道走著,高強步履輕浮的被我攙住,因為怕其他人看出來,所以,他故意走得慢些,我也只好陪著他墜在後面,一步一挪。
現下的時令,夜裡一點也不寒涼,街邊的大排檔一家挨著一家,幾人願意湊熱鬧,撿了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鐵瓦烤肉大排檔坐下。
高強還沒等坐下,先就去到衛生間一趟,看得張列星一眾又是不住取笑。
“幾位都吃什麼?”一個繫著圍裙的小姑娘拿著選單過來。
張列星接過染有油漬的選單遞給閣太,“閣太,你看看想吃什麼?”
這些人都是珍饈美饌吃慣了的人,哪裡會把這些吃食看在眼裡,閣太笑著接過,隨即推給李太,李太嫌髒,丟到桌上不肯理會,那聽雪也假裝在看手機,連頭都不抬。
張文殊挑眉,老林拿來蒜剝著,看起來忙得很,至於麼?我拿過選單來看,隨便把各個菜式都點了一遍。
“請問幾位,這個量恐怕吃不了吧?”小姑娘好心提醒。
“吃得了吃不了,讓你上你就上。”張文殊發話。
小姑娘只好把選單接過去,轉身回店裡去端菜。
沒一會兒,一個風韻猶存,燙著大波浪的半老徐娘從店裡端了個果盤出來。
來到近前,女人把手裡果盤放到桌上。
“我們沒叫水果。”老林抬頭間看到,隨口說了句。
女人笑著攏了攏額前幾縷碎髮,“不值幾個錢,是送的,還望幾位不要嫌棄。”
“老闆娘,好會做生意呀。”張文殊嬉皮笑臉的逗趣。
女人也不惱,眉目含情地瞥了張文殊一眼,惹得李太眉毛頓時立了起來。
恰好此時,高強自女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