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友月走進警局內,她是梁梓督的母親,她對這裡並不陌生,不過,自警局到看守所,再從看守所進入到警局,她經歷了怎樣的心境,卻是旁人無從瞭解的。
警局負責調查梁梓督案子的警察接待了她。
“您好,警察同志,我是梁梓督的母親,我的名字叫邢有月。”
警察靜靜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是誰主使梁梓督殺害了張淑貞……”邢友月抬起溢滿痛苦地眼,兩行渾濁地淚落下。
聽到此等重大訊息,警察立時來了精神,“邢女士,麻煩你稍等。”
警察出去不多時,重新返回,這次他的身後跟著一名女警,房間裡攝像頭的指示燈也開始閃爍。
“好,邢女士,請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警察落座後,將手裡的袖珍錄音機開啟放到桌上,另拿出記錄簿和筆認真做好記錄。
“我是梁梓督的母親……”邢友月重複著這句話,瞬間淚流滿面,“可是,我沒有盡好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就算他走上歧路,我都沒有發現,直到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邢友月說到激動處開始掩面痛哭,這是做陳述前常有的現象,警察耐心等待。
哭了許久,邢友月收拾起崩潰情緒,她哽咽著開始將事實真相道出,“梁梓督的親生父親是張浦勻……”
一句話足以引發爆炸,警察的眼都瞪圓了,他不插嘴,隨便讓邢友月講吓去。
“我同張浦勻認識時,他未娶,我未嫁,我們自由戀愛相處四年,本來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他家裡人死活不同意,把我拒之門外,他也就屈服了,因為,這個時候張淑貞喜歡上了他,他貪圖人家門第顯赫,對我的心也就淡了,我傷心之餘,也就同他分了手,嫁給開快餐店追我多日的老梁,時隔幾年,我無意間同張浦勻遇到,他看樣子過的不錯,我也同樣不少吃穿,本來是一別兩寬的事情,可他非拉住我說想我,又說後悔娶了張淑貞驕縱蠻橫,一點也不如我溫柔體貼,我一時心軟,重新同他來往,並懷了他的孩子梁梓督……”邢友月說到這裡不住地咳嗽,警察忙讓身後女警倒杯水來。
喝過水,邢友月乾燥的嗓子好受不少,她繼續說了下去,“有了孩子,他反而很少同我聯絡,可能是怕事情敗露毀了他的前程,梓督是老梁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他不聯絡我才更合我心意,我寧願這層窗戶紙永遠不會被捅破,可是,不知張淑貞從哪裡知曉梁梓督是張浦勻的私生子,她揹著張浦勻找到梓督,誘騙他發生了關係,梓督不知道這些事情,他被那個毒婦給害了……”
邢友月說到這裡又控制不住大哭起來,女警拿過一包紙巾遞給邢友月,等到半包紙巾下去,邢友月才勉強開口講吓去。
“張浦勻後來知曉了梓督同張淑貞的事情,當時張淑貞正蒐集了他所有資料打算舉報他,兩下夾擊,他找到梓督,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了梓督,並且要求梓督殺死張淑貞,如果不從,他就要把我婚後出軌的事情說出來,讓我身敗名裂,梓督為了我,都是為了我呀,是我害了他,可憐了我兩個未見過面的孫兒,還沒等到一家團圓就成了孤兒……”
邢友月說到此處哭得是肝腸寸斷,警察不好勸她,只能任由她哭個夠。
邢友月哭了許久,情緒才稍作平復,警察見縫插針問她道,“你說梁梓督還有孩子?”
邢友月拿紙巾擦著紅腫的眼點頭,“是的,是他在上大學的時候,同一個女孩子同居後生下的,他怕我們不同意,一直不敢同我和老梁講,還是最近我去看他,他囑咐我一定要找到那兩個孩子的。”
警察記錄好後,又問到,“那麼,他說沒說孩子現在在哪裡?”
“沒有……”邢友月對此事也是耿耿於懷,“他那個同居女友心太狠,丟下兩個孩子跑了,梓督到處找也沒找到……兩個孩子被他們的姥爺照看著,自從梓督入獄,他們失去了經濟來源,現在爺孫仨都不見了,還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流落到何處受苦呢。”
“您知道梁梓督同居女友的姓名嗎?”
聽警察問她,邢友月哭天抹淚中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姓侯,那樣狠心地媽,我聽到就煩,梓督也只提過一回,再就沒提過,我記得應該不錯,是姓這個姓,至於叫什麼,梓督沒說過,我也沒問過。”
“你說是張浦勻主使梁梓督殺死張太的,你有什麼證據,當然梁梓督親自指認也算是證據之一,不過,如果你還能提供相關證據的話,則更有利於此案的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