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短了罷,如何事情沒有半分進展?你不是真的迷戀上了那個男人,竟忘了主人的指令了罷?”
那名為阿會的女子聞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他自上次受傷回來,時時在洞府呆坐,哪裡還有心情去奪取那物?對我也不象往時那般迷戀,真是無趣得緊。
你回去稟告主人,我可不願再在這鬼地方呆下去了,橫豎他現在對我也不再動心,便讓我還回墨池去罷?”
白特兒怪笑一聲,道:“這裡山明水秀,咱們水族哪個不愛?你們一族人偏不喜歡,倒愛住在那些個汙水池裡,也當真叫人想不明白。難道是天生的賤命?”
阿會惱了,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通紅,叱道:“這與你又有什麼相干?你們白特一族又是好了不得的阿物兒麼?”
白特兒又是一聲怪笑,倨然道:“眼下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阿物兒,不過主人已答允我,若是我辦成這件大事,會與我封官稱號,到時那些所謂水族名門,倒還不見得會看在我的眼中呢!”
他眼中兇光一閃,道:“閒話少說,你先回洞中去罷。時時監視他的動向,也別忘了自己的任務。主人雖是好性兒,你若不肯賣力,只怕也落不下什麼好果子吃!”
阿會似乎對那個什麼主人十分忌憚,只是撅了撅嘴,不再多言,當即化作一團紅霧,又漸漸消散了。那白特兒望著她消失,冷笑一聲,當即也化作白光,鑽入水中去了。
我悄然出來,小心地向四周探望一番,確定再無妖物存在,這才抱著緋緋,向舜源峰上走去。
空山幽靜,偶有猿猴自遠處樹枝上一蕩而過,發出幾聲短促的尖叫聲。忽聽不遠處的山崖之下,似乎有人在輕輕嘆息一聲,那聲音卻依稀有幾分熟悉。
我吃了一驚,轉過頭去,忽見那面爬滿藤蔓的山崖之下,隱隱似是有一處洞穴。還沒來得及細看,我眼前突然一花,但見寶氣毫光四處散射,赫然出現了一座晶光燦然的玲瓏樓閣。
遠遠看去,只見那裡雲霧繚繞,隱隱現出亭臺無數,畫樓幽然。樹木花蔭之間,有奇葩琪草點綴其中,還有三三兩兩的錦衣美人,在庭院之中翩然出入。若是凡人到此,或許還會懷疑自己步入了仙境之中。
飛龍在天
仙境?然而定晴一看,我卻發現那騰騰而起的寶氣霞光背後,有黑沉沉的妖氣正在上升,看來不過是妖法幻出的仙境罷了。
華美的瓊樓之前,突然出現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正是那身著紅羅衣裙的妖媚女子,另一個身著紫衣,樣子也生得十分妖嬈,顯然也是妖類。此時這二人撒嬌發嗲,卻是緊緊扯住一個藍衣少年的袖子,定要拉他進那門裡去坐。
那少年身背一隻竹簍,粗布衣裳,看來也是尋常凡人的模樣。他急得滿面通紅,又不好掙脫,只是說道:“二位姑娘,在下是來山中訪求一位故友的,因天黑不慎迷路,二位肯指點道路便是了,也不用這般客氣。”
那紅衣女子嗲聲嗲氣道:“小相公你才是客氣呢,奴家主人居住此處,向來最是好客,現在客人您打我家門前經過,怎能不入內坐坐?豈不是叫主人怪奴家姐妹不知禮數?”
那紫衣女子也撒嬌道:“小相公,你就進去坐坐何妨?我家有絕精細的香茶,極細糯的點心,這山路長著呢,你不吃飽喝足,怎好繼續趕路?”
那少年無奈之下,只得道:“二位姑娘既是如此盛情,在下便進去坐坐,只是請姑娘放手,這樣看來大失體統。”
二女對視一笑,嬌聲道:“小相公請!”
少年撣撣袖子,當下便要隨二女進去。我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許多,便待飛身前去拉他回來。
那紅衣女子阿會,此時我早看出她乃是一條鱠魚精,看來修為還甚是不淺。鱠魚樣子象是鱧魚,身上長著紅色斑紋,一般大的有一尺多長。淮南江北一帶,這種魚數量極多,它們大多生活在汙泥池中,有時一群魚多達幾百條。
它們生具法力,夜間往往從水裡出來,在陸地上四處行走,經過的地方有溼泥的痕跡。它經常興妖作怪,善製造幻覺,並能扭轉人的面目,使人手足方向扭轉,也能化為美女迷惑凡人,常人多不敢侵犯。有的心術不正的凡人還備好畜禮,前去禱告祭祀這種魚,附近田裡的莊稼就會產量倍增。但必須隱瞞自己的姓名租種土地,三年以後捨棄土地離開,才能免遭此魚禍害。
至於那紫衣女子,雖然我辨認得出她也是水族,但在我法眼看來,她的原形甚是奇特,似乎卻不象是尋常魚類。
此時我雖不知這二妖為何要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