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雙臂,攔住去路。
憑直覺,林軒判斷對方正是攪亂歷史、令柏林之圍最終成為不解之謎的大雪山來客巴彥宗夏。
僧人的面部極瘦,眼窩凹陷,眼珠如深藏的黑色舍利般灼灼放光。
林軒在那種刀刃冷鋒般的目光中挺直了脊背,冷冷地與那僧人對視。
他們不屬於戰爭的任何一方,理論上說,全都是局外人,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既無衝突,就是此地的過客,完全可以輕輕擦肩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為什麼?”那僧人的嘴唇噏動了一下,聽不清是用藏語還是中文說話,但林軒從對方神態上聽懂了這句話。
“我要進去,請大師讓路。”林軒用藏語說。
藏語在二戰至今的七十年裡有些變化,但林軒深入阿里地區的窮山僻壤,接觸的都是沒有受到現代文明侵染的原住民,所以三年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使用一種老式藏語與人交流。如果巴彥宗夏用藏語說話,兩人不會有語言上的隔閡。
“為什麼來這裡?”僧人揚起的雙臂並沒放下,表明了不歡迎林軒進去。
“我要看清那地下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林軒坦然回答。
之前,他從雕像、愛娃那裡看到了一種結局,那就是黨魁遭到斬首、愛娃開槍殺人。如果可能的話,林軒想親眼看到這一幕,求證是否有人在說假話。
“那沒有意義。”僧人皺著眉,面無表情地說。
“那什麼才有意義?”林軒問。
這裡不是藏傳佛教的寺廟辯經場,而是分分鐘就要血流成河的戰場。所以,林軒不想在這種極度危險的狀況下進行智慧激辯。
“你認為有意義的,卻無意義;你認為無意義的,卻有意義。”僧人立刻回答。
林軒沒有多想,欺身直進,大踏步向前。
既來之,則安之。他必須先到達那地下室的最深處,看清事件核心,那才是此刻最該做的。
一瞬間,兩人交手五招。
林軒使用的是小擒拿手、大摔碑手加上特種部隊的“一招制敵術”,他屬於攻擊的一方,所以一出手就扭住了僧人的胸口衣服和左臂肘彎,快速發力反擰,意圖將對方旋轉背摔出去。他的身體比對方略矮,這種攻擊手法非常恰當,戰鬥思路無懈可擊。
僧人沒有反擊,也沒有騰挪,只用右掌在林軒胸口輕推了一下,所用的力道比撣掉衣服上的灰塵重不了多少。
可怕的是,只那一下,林軒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流如大馬力水泵推動下的井水一樣,剎那間加速十倍,在身體內部瘋狂奔湧起來。
人體血管的“泵房”就是心臟,但血液流速加快十倍時,心臟也必須提速十倍,以應付血液的進出,徹底超出了心臟的正常負荷。粗略計算,普通人的心跳在每分鐘七十次左右,提速十倍,則立刻變為每分鐘七百次。
高速之下,不超十分鐘,人的心臟將砰然爆裂開來。
“是密宗血手印——”林軒後撤,用左手小指的指甲在右手脈門上輕輕一劃,切開了一道一厘米長、三毫米深的小口。
嗤的一聲,一道深紫色的血箭向上飆飛開來,將他體內的心臟壓力迅速釋放出來。
“血手印”是藏地密宗僧人獨有的神秘武功,起源於唐宋吐蕃王松贊干布的年代,在明清兩代嶄露頭角,曾讓中原武林人士大吃苦頭。最著名的例子應當是清朝康熙王朝晚期,密宗藏僧幫助當年的胤禛消滅漢族武林人物,最終擁戴胤禛登基,成為雍正皇帝。
這段江湖典故散見於《雍正劍俠圖》一書中,死於藏地密宗血手印之下的江南武林人物不計其數就連昔日最著名的“江南大俠”甘鳳池、“邙山女俠”呂四娘都幾乎命喪血手印之下。
雍正王朝之後,據說因為密宗諸高手功高震主,與年羹堯一起遭到清剿,那一代藏地高手全被斬草除根,無一人逃脫。從此以後,血手印絕跡江湖。
“好厲害。”林軒受傷、破解只是十秒鐘不到的事,雖然已經從鬼門關上打了個滾回來,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淡定,沒有絲毫慌亂。
“你也是。”那僧人略顯驚訝地說,“在這裡,沒有人能破解得了血手印。”
“是啊——”林軒淡淡地一笑,“要二戰期間的軸心國、盟軍部隊那些只懂得扛槍打仗計程車兵們來對抗藏地密宗血手印,就等於是用小米加步槍消滅飛機大炮機動部隊一樣困難。好在,我來了,你終於有了一個還算合格的對手,對不對?”
向前十五步,門內長廊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