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會捨死忘生一戰,甚至不惜與敵人同歸於盡。”
林軒腦海中立刻彈出了星三郎的詭異表情,但原先生隨即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食指快速打出了一組莫斯密電碼:“勿言、勿思。”
“嗯。”林軒點頭,立刻閉上雙眼,運用超強的定力,把跟星三郎有關的任何訊息從腦海中清理乾淨。
從玄學角度分析,很多成精異獸能夠探測到人類的思想,獠牙魔亦然。
如果林軒猜到原先生在想什麼,異獸也能得知,就會有所防範,使原先生徒勞無功,反而賠上性命。
“好,你果然極有靈性。”原先生讚歎,“不過,我們的緣分還是太短淺了,剛剛瞭解彼此,又要分離。我真心希望,這一戰之後,還能有再見的機會。”
話雖如此,原先生臉上的表情極度凝重,可見已經抱定了與強敵同歸於盡的決心。
林軒懇切地低語:“原先生,我也許可以幫上一些小忙?”
原先生搖頭:“你的心有所牽掛,已經亂了,就像我當年本來可以追隨那位先生做很多利國利民的大事,偏偏陷於個人感情漩渦之中,變得渾渾噩噩,不思進取。現在,我醒了,無需任何人幫忙,只希望你也能儘快醒來,不要再沉淪下去——”
林軒急切地重複:“原先生,您至少可以告訴我,這一戰之後,我去哪裡找你?”
原先生想了想,解開衣領,露出頸上掛著的一顆拇指蓋大的赤色虎眼圓珠,微笑回答:“這是虎夢禪師那一族傳遞訊號的工具,能夠發出穿雲裂石的虎嘯之聲。我勝了,就發出三長三短的訊號;若敗了,就沒有訊號。再見了,小兄弟……”
虎眼是六丁六甲門的至寶,所以由這顆虎眼圓珠可以斷定,原先生與虎夢禪師之間一定有某種深情厚誼。
林軒堅定地回應:“原先生,您一定完勝。”
原先生大笑:“多謝吉言,哈哈哈哈,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走了走了!”
他大步向前,追趕已經只剩人影的虎夢禪師,瞬息已在數百步之外。
林軒不禁黯然:“像原先生那樣的大人物都抱定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可見那敵手該有多強大?”
他記得有位稱霸全球的美國拳王曾經說過:“高手總會過時的,因為人類不可能永遠保持巔峰競技狀態,也不可能永遠在人生舞臺上做主角。你打敗了別人,是一齣戲的*,但這出戏的主角是會換的,下一齣戲,你也會被主角打倒。所以,在能夠當主角的時候,就盡全力出擊,不留半點遺憾,讓你的名字鐫刻在人類歷史之中,成為永遠的傳奇。”
林軒向階梯高處望去,已經不見原先生的影子,但他的聲音卻清晰地飄送到林軒耳中:“你沒猜錯,虎夢禪師曾經是這世間最愛我的女子,那時我沒有珍惜眼前的梔子,卻沉湎於失去的玫瑰。心灰意冷之下,她回到六丁六甲門,潛心修煉蠱術,但其本意是準備在將來的某一天,用她的至高蠱術幫助我達成心願。這樣的愛,毀了她的一生,我又如何回報?或許一飲一啄,都是前世相互的虧欠吧。小兄弟,不要像我一樣,大丈夫當立則立,當斷則斷,不要沉溺於自我,要向前看……”
那聲音漸行漸遠,階梯上空蕩蕩的,起初還有些零星足音遙遙傳來,之後便再也沒了聲息。
來藏地之前,林軒最欽佩的不是組織內部的一眾高手,而是天下四大遊俠。他曾經以為,像那位先生、原先生、羅開、楊天之流的絕頂高手,早就逾越了生死玄關、看透了煙雨紅塵,成為天外之天的人上之人。原來,他們也有解不開的心結,煎熬到最後,必須要用性命來償還。
他轉過身,望著小窗內的堂娜,一時間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說出口。
“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折磨嗎?”堂娜眼中噙著淚低語。
“是啊,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折磨嗎?”林軒因這句話而心疼到渾身抽搐。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相見,堂娜的形象將定格在鬼湖拉昂措奮不顧身躍下的那一幕,他只是心痛追悔,卻不會心疼至五臟欲裂的地步。
這次的相見,似乎正是上天的肆意撥弄,令他們二人痛不欲生,在已經滴血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並重重揉搓,把他們送入萬劫不復的哀傷之淵。
驀地,一顆水晶珠般的眼淚由堂娜眼中滑出,墜在長睫毛末梢上,沉甸甸的垂掛著。
那顆淚,如同剛才在石壁上轟出一個巨坑的無形拳頭,重重地擊打在林軒的胸膛上。
“不要哭——”林軒只說了三個字,胸口一痛,喉嚨一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