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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右,鯤鵬嚇得把槍都丟在地上。“五秒鐘。”湖藍蔑視地笑了笑說。他把馬槍塞回了鞍邊的槍套裡,然後開始數數:“一……”

在湖藍數到二時鯤鵬已經撈起彈匣裝上,數到三時鯤鵬已經開槍。鯤鵬在機槍的後坐力中被震得亂顫,太不幸了,一匣二十發子彈眨巴眼就沒,連街上的屋簷都被打塌了一大塊,可他一發也沒撈著自己的目標。

湖藍大笑,臉一直蒙著讓他的笑聲有些怪異:“蠢貨,那玩意是我們這行當用的嗎?槍大就有理啊?我來了,你就開輛坦克來,兩不管還、是、我、的。”說罷,他的馬槍已經抄在手上,槍轟然響了一聲,鯤鵬栽倒。

湖藍策馬,直到了軍營門口,剛才對著鯤鵬砸門時的槍口齊刷刷地後退。

湖藍下馬,揪起鯤鵬的頂瓜皮看了看,終於扯去蒙在臉上的布:“什麼鯤鵬,就是隻死雞嘛。”然後他抬頭看著鐵絲門的兵,正對著軍營的是一張俊秀冷漠的臉,年輕得讓人吃驚。湖藍故意對著軍營說:“什麼營長,爛牆上一根狗尾巴草嘛。”

營長打了個冷戰,後退一步。

湖藍上馬,像一個皇帝在巡視他新佔的領土。此時,三不管的馬道空空蕩蕩。軍統們在硝煙未盡的屋裡站著,看著他們的首腦馳過,他們像機器人一樣服從、靜默和尊崇。

三不管在一夜之間徹底易手。

那位營長終於醒過神來,軍營裡停著一輛卡車,他徑直走向那輛卡車,對一旁的連長說:“你們在這裡,好好看住了他們!我去面見團長。還真要反了他們!這樣搞下去是必須彈壓了!國將不國……嗯,我屋裡那幾個箱子快搬上車,輕拿輕放!”

“是。”連長苦著臉去執行命令。

司機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已經把車發動起來,他比營長更想逃離這個人禍為患的地方。營長看著幾個兵小心翼翼將屬於他的兩口巨大箱子搬上車,臉上的表情近似溫柔,然後他有些詫異地看著營門外。

卅四從鎮裡的某個角落正溜過來,耗子似的靠近了營門,先張望了身後空蕩蕩的馬道,再看救星似的瞪著正要跑路的營長:“放我進去!”

把門的兵掉頭看著他們的營長。

營長哼了一聲,努力把胖大的身子擠進駕駛室。

“營座!”卅四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裡邊如同穿了件鎖子甲。他身上纏滿了用布條包裹好的銀元。

營長的神情立刻溫和了許多:“唉,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不懂什麼叫做痛快。唉,放他進來放他進來,別讓人說秀才遇上兵這種子閒話。”

門開條縫,卅四擠進去。

營長熱情地迎上,看起來像是想給卅四一個擁抱,卻是把卅四的銀元鎖子甲給解下來。他熟練地掂了掂分量。

“這是三百五十塊。”卅四說。

“給你搭個順風車。便宜你了。”

營長擠進駕駛室又想起什麼:“我箱子裡東西要緊,再上個人看著他!”

幾個見縫就鑽的兵忙往車上擠,一個兵被他的班長擠下了車。

卡車發動,捲起了漫天的黃塵揚長而去。

被留下扛禍的駐軍們苦著臉默送。

17

旭日初昇。

那輛卡車在荒原上跑得如一條土龍。兩騎在後邊跟上,並不追趕,只是遠遠跟著。

卅四蜷在箱子旁邊,那名班長開始細緻地在卅四身上搜尋,把搜到的任何財物裝到自己身上。卅四麻木地看著,一會兒,他轉頭看著車後遠遠跟隨的那兩騎。那明顯是湖藍手下的天星馬幫。

湖藍用腳將一張凳子翻轉,在桌邊坐下,西北大飯店從此將成為軍統的據點。

一個軍統在向果綠耳語,然後果綠交代了什麼,軍統離開。果綠走近湖藍的身邊:“有人出關。”

湖藍看著對面的阿手店:“接著說。”

“據查為執教育部官員證件的馬逸林,此人自國共停戰後以政府督導身份在延安任職至今,兩天前掛冠辭職。此人故居西安,出關也是直奔西安方向去,西安方面我正讓西安組查實。此外,他是用三百五十現大洋買的路。”

湖藍冷笑:“教育部的窮鬼拿這麼大筆錢買路,這不是明擺著往臉上貼標籤嗎?他根本是惟恐我們看不到他……東西還在兩不管。共黨沒實力硬擼,只好玩這種暗度陳倉的把戲。”

“是的。”

“這地方的天色,什麼時候大亮?”

果綠看了看錶:“還有個三五分鐘。”

“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