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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試看,到最後指不定是誰哭呢......呵呵......”

“那咋辦?”陳卅著急了。這瘭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你想讓他幹什麼,可他偏偏就不幹什麼。湯二瘭子還在哪兒傻笑。周銀鎖只好代表他向眾人彙報:“報告軍長!我們發現從凌源出來了國軍一個連,而且行軍的方向正是朝著我們所在方向,所以......”

“他們裝備怎麼樣?有沒有重武器?”陳卅問道。

“據說有兩門小鋼炮和三挺捷克輕機槍,就這些。”周銀鎖也只有這點本事了,畢竟他不是專門幹偵查出身計程車兵。

“說完啦?”

“說完了。”

“沒有要補充的?”

“就這些啊!”周銀鎖心想,“這些還不夠咋地?”

“瘭子!你他媽別笑了!”陳卅解繩子想要過去踢人,“你出去一個整月,回來居然連個屁都不放!我他媽白養著你幹什麼?踹死你個舅舅地!”

“你要幹啥?”鳳凰寒著臉將他攔住,“他不是有缺陷麼?你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你沒毛病幹嘛自己不去偵察?”說著,鳳凰將陳卅按倒在炕上,邁過他的身子,穿鞋下地走到瘭子的面前。“你瞧瞧你,這一嘴大鼻涕弄得,也不拾掇拾掇?”鳳凰掏出手帕給瘭子擦了擦......

“呵呵......”瘭子還是傻笑不斷。

“你們兩個把他送回去吧!”鳳凰命令周、姜二人,“走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屋裡的女人餓沒餓死......”

話是這麼說,可誰都知道自從湯二瘭子走了以後,那個叫坂本的日本女人是在鳳凰的關照下才不至於被餓死。這個日本女人原本已經被眾人給忽略了,就連同樣是女人的楊雨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陳卅的臉上火辣辣地燙,他開始覺得重用瘭子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一件錯誤。此時此刻的他非常希望能找個地縫解決自己臉面丟失的問題。

可是瘭子並沒有走,他還是傻笑著左顧右盼。鄭東貴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陳卅那種痛不欲生的表情。不知為什麼,陳卅心裡不好受拐帶得他也覺得彆彆扭扭的。鄭東貴有個特點,一犯愁就喜歡哼哼蹦蹦戲。他剛在嘴裡過了個調門,不料旁邊的瘭子卻“呵呵”一笑,隨後咧開嘴高聲唱道:“哎嗨哎哎哎哎哎.......太陽昇起了三尺三啊!一連國軍進西村哪!走八里啊過八村啊!大風捲起了三尺土,人喊馬嘶撩起煙兒。打頭地名叫孫保慶啊!看見那小媳婦就往人家門兒裡鑽哪呀咦呀麼呀呼嘿......”

“咦?”陳卅一個激靈就從炕上跳了起來,左三道右三道的粗繩子都沒攔住他。“瘭子!繼續繼續,千萬別停!”

瘭子唱的內容令大家吃驚不小。特別是鄭東貴,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鄭副軍長嘴裡的調門一停,瘭子也馬上閉嘴不唱,還是剛才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好象唱戲的人與他無關似的。

“鄭大個子!你也不許停,繼續!”陳卅跳腳喊道。

“唉!”鄭東貴心說,“這他媽都是什麼毛病?彙報情況還得找一個伴奏的!”穩定了一下情緒,鄭東貴正兒八經繼續哼著調門......

瘭子馬上又唱道:“......西村本是災不斷啊!天不下雨整三年哪!家家戶戶存糧斷,賣兒賣女度荒年哪!孫連長看了(liao)他不管嗯,要錢要米要大煙哪!說什麼國軍來剿匪呀!每米沒糧咋行軍?若是那家裡徒四壁,就把那女人來充軍。西村它從此不安分,老百姓磕頭求天神哪!老天爺若是能開眼呀,打一個霹靂救窮人。全村的百姓幾十口呀!沒傷沒難只有一人。若不是他生來有點傻,定逃不過刺刀和那皮鞭!瘭子我心思少了一門,逢人就唱‘小寡婦上墳’。逗得老總哈哈笑,直誇我瘭子是個好人。瘭子我人群把身坐,心裡留意把群分:六口鍋來五口碗,當官的喝酒把錢吞。當兵的每人一塊整,做官地每人多了八元。一共是一百六十五,多少兵來多少官兒?機槍三挺牆上架,小炮兩門屋裡扔。子彈成箱堆滿地,長槍一杆一個人。領頭的都有盒子炮,專打雞鴨嚇唬人。若不是瘭子跑得快,西村埋進黃土墳。要是問我怎麼辦?酒也足來飯也飽,咱們半夜去殺人......”

瘭子唱得是聲情並茂(據有些老人講:“文革那陣子,唱‘打虎上山’的那些演員都比不上他,那嗓子亮得,那小調給你拔得......沒治了!),儘管他沒有唱完,可是屋裡這群頭頭腦腦全聽傻了。鄭東貴更是誇張,張大的嘴巴里不停地滴著哈喇子,哼哼的曲調都聽不出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