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關上車窗,轉頭問她,“哪邊?”
蘇盞手裡拿著他的衣服,往後指了指,“那幢。”
車子平穩停在她樓下。
一進門,徐嘉衍一眼就看見了那偌大的酒櫃,跟雅江那套房子的酒櫃一模一樣的。
那套酒櫃其實蘇盞在蘇明朝死後,陸燁明找人從雅江搬到北潯的,裡面都是蘇明朝珍藏多年的極品酒。
除了那套格格不入的酒櫃,整套房子幾乎都沒怎麼設計,簡單,冷調。
徐嘉衍襯衫溼透貼著胸口,胸口兩點隱約可見,黑色的西褲也有點服帖地貼在腿上,襯的褲管裡的腿型修長勻稱。蘇盞換了身衣服,從浴室拎了一條毛巾放在沙發上,“你先擦一下,衣服脫下來,我用吹風機幫你吹一下吧。”
徐嘉衍點頭,慢條斯理去解釦子,先是袖口,然後從下而上。
襯衫脫下來,然後是褲子……
他的手剛扶上皮帶扣子的時候,蘇盞忙喊住了他:“褲子等下你自己吹。”
徐嘉衍彎了下嘴角,聳肩,拾起沙發上毛巾一邊擦,一邊觀察磨砂玻璃那面模糊的身影,吹風機聲音呼呼吹在耳邊,鏡子裡的她,低著頭,幫他吹襯衫,眼神溫柔。
此時,手機在沙發上響了起來。
他望了眼衛生間,那道模模糊糊的人影還在幫他吹襯衫。
她似乎並沒有聽到。
徐嘉衍彎腰撿起,陸燁明三個大字在螢幕上閃爍,他蹙眉,一個沒忍住,掛了。
吹風機聲音停了。
他忙把手機丟回去,若無其事地開始拿著毛巾擦身子。
蘇盞拎著襯衫走出來,站到他面前,遞給他,“你穿上試試,我摸著像幹了。”
他沒接,抱著臂凝神望著她。
蘇盞手又往前送了送,示意他穿上。
下一秒,徐嘉衍把毛巾一丟,一把將她拉倒懷裡,低頭吻下去,她頭髮都是水,他一遍一遍親她。
他胸膛堅硬如鐵,她推不動他,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始終都沒有回應他。
把他逼急了,徐嘉衍直接打橫抱起她,將她丟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兩側,俯身彎下去,一路親下去,先是額頭,然後是眼睛,一邊一下,不放過一寸肌膚,鼻尖,嘴唇,他在她唇上停了好久,輾轉輕吮,碾磨啃咬,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情|潮湧動。
她臉色潮紅,身上的面板都漸漸粉嫩起來,徐嘉衍十分清楚她身上的每一處,在她耳後輕咬,手從她身下探進去,意圖撩起她的上衣,被蘇盞拉住,她出聲喊住他,“徐嘉衍……”
他捏著她的腰腹一個凸起的一條長疤,用指尖輕輕摩挲,“是這裡嗎?”
她知道他在問什麼,她握住他的手,試圖將他抽出來,“不要看了,沒有意義了。”
他頗有些惱怒:“你知道我……”
蘇盞打斷他,推開他,坐起來,“到此為止吧,好嗎?”
他鬆開她,面含慍色地看著她。
蘇盞低著頭,“徐嘉衍,我們到此為止吧,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沒有意義的。”
三年了。
他好像有點看輕這個小姑娘了。
她雖然低著頭,可話語裡的堅定,真的讓他明白,她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她連那麼危險的地方都敢去,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他努力平靜自己的怒氣,生怕一說出口的話就成了推開她的利器,斟酌再三,反覆再三,發現除了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竟無話可說。
“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蘇盞始終低著頭,幾近懇求地語氣:“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吧,好嗎?彼此放過,不要在互相折磨了,好嗎?”
他被氣笑了,抿著上下唇,連番幾次,
“是你在折磨我啊,蘇盞。”
“你跟韓老師呢?”她低著頭,低聲問。
“你在乎嗎?”
她自嘲一笑,“算了,也不是想問這個,我是說,我們兩個,到此為止,就這樣吧。”
夜,靜謐,無形中放大了某些力量,兩人彼此凝望。
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兩人都沒動。
互相凝視著,誰也沒動。
門鈴又急促地響過兩聲,蘇盞推了推他,“我去開門。”
徐嘉衍憋著氣,忽然將她一把按回去,“我去。”